还回去道:“多谢好意,不过我这辈子是实打实活过来的,不是看戏文似地看过来的,一泡进龙泉,我余二便是死了,这镜子再厉害也不能让我原样活过一回,这就和你自己上场打架,和看别人打架,感觉能一样么?!”
“都是死,不如死的明白点。”余二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心中反而平静下来,挑挑眉毛咧嘴一笑,将凤澶撕下来,重新塞回凤疏怀中,掩上破门,在门缝里冲两父子道:“帐都算清了,咱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慢走不送,再也不见!”话罢砰地合上门缝,咔嚓栓上落栓,扶着门长长吸了口气,感觉一股微凉顺着气管蔓延到肺中,冻地腔子里的心脏都紧锁起来,酸涩麻意沿着胸口突突地往头上冲,全都聚在眼角徘徊不止,最后狠狠尽付一声草骂:“浪!”
第四十三章
话说在这愣神之间,山那头的天幕像是墨汁晕在水里似地擦上了黑,门缝里再透不进外头的微光,屋内迷迷蒙蒙地暗了下来。余二扶着门框倒吸一口凉气,站地久了,层层叠叠的钝痛从尾巴骨沿着脊椎毒蛇一样缠上来,胸前背上细小的挠抓伤口也欢腾地造起反来。他咧嘴龇牙嘶嘶抽气,一边反手不雅地摸摸屁股,一边感慨这尾巴断后会不会留下个碗大的疤?转身猛地僵在当地。
里屋立着个清冷人影,在暗淡下的天光里愈发显得扎眼,凤澶趴在那人怀里,委委屈屈地朝余二叽上一声,颠颠地飞下来往前凑两步,余二维持着摸后门的姿势僵在当地,原来这一人一鸟早已穿墙而过,大咧咧杵在屋内看了自己半天笑话。
余二沉下脸来看沿着墙根慢慢往这边凑来的毛团,收着翅膀掂着爪尖,不时偷偷撩起眼皮观察余二的脸色,一副怯生生的媳妇样,余二心中笃定,若是自己现在飞起一脚将它踢回老凤凰似,这小鸟儿瞬间便能换上嘶喉哭嚎的寡妇样,高亢叽声能将自己这草屋掀去顶,待人手忙脚乱去哄它时,它再借坡下驴慢慢改成梨花带雨的委屈小情儿,有道是一哭二闹三撒娇,无师自通。
余二退后一步,冷脸对凤疏道:“你什么意思?”。
凤疏倒也不立刻续接上余二话头,当初对这条呆鱼千般欺凌百种不屑,绑在身边只当作送予凤澶的玩物,怎知会演变成如今这样?竟会为它苦心积虑细细盘算,甚至不惜落下出尔反尔的名声,一边与那敖景逸虚与委蛇,一边筹谋出动凤军与那东海龙族撕破脸皮。虽说不知缘由为何,但心念一动之下便也顺其自然,不过他素来孤傲冷性,除开对极少的亲近之人,不曾说过软话许过承诺,余二一拳过来之时,凤疏几乎震惊难当。
更遑论余二昏迷醒来之后放出不少决绝之言,他竟还能抑下心中怒气,屈尊追到鉴湖中来。虽大可宽慰自己若不是看在凤澶份上,否则绝不会对这粗夯土鱼退让至此!可但待那扇柴扉砰地掩上,凤澶本欲放声哭闹,也被凤疏的脸色吓地噤声,缩了缩脖子惶惶然地看着他,仿佛在问续下如何是好。
这厢余二盯着凤疏半天终不耐烦,又发声粗喝,凤疏目光幽明宛若平湖秋月,最后依旧道:“澶儿不愿走。”
余二睨着眼斜斜盯着凤疏,发凉的心间只剩下可笑之感,本欲仰头长笑谁知牵动身后筋肉,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能龇牙咧嘴自嘲道,“果然,你松我骨是为澶儿,绑我身是为澶儿,定情成家为澶儿,赖着不走也是为了澶儿……”。
说话间凤澶已经挪到余二脚下,余二没一脚将它踢开,却是俯身将小鸟儿捞起来顺了顺毛,静了静心神,方客客气气续道:“既然都是为了澶儿好,这么着吧,这小鸟儿待我不错,反正我也时日无多,再陪陪它也无妨,你打哪儿来便回哪儿去,时辰到了让王八精通知你领娃就成!”命数如此,一番折腾弯弯绕绕,不过又是回到原点,余二心知肚明,与其愤怒怨恨,不如坦然接受,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至少心里明白有刀要落下。
凤疏眉间紧皱,见惯眼前这人暴跳如雷的样子,当余二心平静和说话之时,竟让凤疏生出些许无法掌控之感,仿佛和盯着血泊之中的凤裳等待火光亮起之时一样,失却江山尽在五指的踏实感觉,深吸气道:“……本王放心不下澶儿,”。
余二打断道:“你不用担心!”凤疏正勉力压下心中燥意,听闻余二聒噪胸中更是翻腾,不知怎得竟快声脱口而出:“亦放心不下你!”。
此言一出,二人皆是一怔,余二定定看着面色阴沉的凤疏,突然难看地古怪一笑,一瘸一拐拎着小鸟儿绕过他,口中平静念叨:“我与你家鸟儿也有些情分,绝不会拿它出气,也不会对它不好,你不必再惺惺作态,那些腻腻歪歪老子玩不会,也玩不起,没法子陪你消遣!”
凤疏一把扣住身后余二脉门,声音宛若寒潮过境,字字句句如浸冰水,“消遣?余二你几斤几两,值得本王消遣?”。
“嘿,也对,不是凤王消遣,是我巴巴上赶着和你定情,鬼迷心窍!”余二拗过身子直视凤疏,咧开一抹笑道:“现在事情都已了结,还请放手。”。
闻言凤疏手劲愈加重上三分,余二只觉腕间骨头要被捏成齑粉,下意识往回挣脱,凤疏不顾旧伤裂出新血,五指暴出宛若螣蛇绞杀猎物一般,眼中满是森然寒意,唇边却缓缓回予余二一抹笑容:“你拔了本王的凤尾,就想这么一了百了?”。
余二不知为何脑中冷不丁冒出之前敖景白蹙眉悚道“那是凤尾动不得!”,一股火气突突冒出来,几乎要气晕过去,这老凤凰出尔反尔,又拿几根杂毛做起文章,在早就清了的帐上纠缠不清,大力甩了甩手依旧挣脱不开,顿时暴躁梗脖回道:“那是你欠我的,怎不能拔!浪的你要真想一了百了,不如干脆催发我肚内那枚毒丹药,老子一翻白肚皮,什么都能了结!”。
凤疏唇边弧度更大,眼中倒是寻不到一丝笑意,凑近身子另只手缓缓拂上余二后颈,两人身子靠地极近,余二怀中的凤澶被挤地不得不往侧边钻出头,被两人唬得大气也不敢出,只细细从鼻孔中战战兢兢地呼吸,余二僵直住身子不甘示弱回视,耳中听闻蕴着冰渣的声音一字一句威胁道:“想死?”。
“那枚毒药只是普通的驱虫丹丸,药效早已挥发殆尽。”凤疏贴地极近,被制住颈间要害的余二如那砧板上的死鱼动弹不得,两人鼻息相闻,“你在本王手中,想死倒还真不容易,你可知在你昏迷的三天之内,本王打听到了什么?”。
余二瞪着眼怒视凤疏,咬牙从齿缝间挤出一句:“什么?”。
凤疏手指摩挲着余二后颈,目光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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