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也不知几万年前的人住的是什么样子、几千年前的人住的是什么样子、几百年前的人住的又是什么样子的,他也只是笼统地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古老,就像是穴居人的遗存一样。
不过当然没有可能那样地破旧吓人,只是这里的房子都是由岩石垒的,而街道是平整的硬的黄泥地,就这样纵眼看去,就觉得像是上面浮着一层细沙。整座城看起来倒还是很工整、中看的,虽说他心里想着的是“穴居”,可毕竟这石垒的座座房子都相当地规整,毕竟不是由原始的没有好的打磨器具的人类建成的那种东边凸出来一块、西边又凹进去一块的四壁不平整的房子。
总之这地方看着让人觉得新异,范禹本来来到了这世界里就已在最早期时处处都被吓过一一遍了,早该都是见怪不怪了才是,可是一见到这个盘充城,竟还是心里觉得新异的,还是要花一些时间去适应一下。
这里除了民居风格不一样、饮食与鱼女城的不大一样之外,其余的也倒没有什么叫外来者不习惯的。
经那个在这一座城住过一年有余的范禹宅子里的男人介绍了一番,他们一行人就先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范禹是第一次住进石头房子里,还感觉很新鲜。他们在客栈里要了两间房,范禹一间,那两个男人合一间。范禹本想着,石头房子也就是看着笨拙,像是四四方方的一个盒子,可究其本质应该与砖头房子也是差不多的。可走进去了后,还是觉得是不一样的,就觉得沁凉舒爽得很。这房子像是一个天然的空调,将热气由石头的孔隙中吸走了一样。
他们找了落脚的地方后,先是将一些不要紧的东西先放在了他们客栈的房间里,再把一些贵重的有如钱财这一类的东西还是随身携带着上了马车。因想着天还早,也不能就这样呆在客栈里什么也不做,所以就驱车外出了。
这会儿换成是那个也会驾马车的男人来驱车。他们问范禹去哪儿,范禹本想说去这盘充城的府衙的,因他十分好奇这地方的府衙是不是也建成是一副地府的样子,且如果真是的话,那如若要用石头来垒那地府的样子是应如何构建出来。可他又忽地放下了这个念头,想着他自己也太不务正了,成天在脑袋里浮现这些奇思妙想的东西也没个正经的,这样可不行。于是他就说先去海边。
这处城是滨海的,且在这里人的手绘地图上看还是凸出陆地的一块,整座城的周长的四分之三都与海水相接,所以驱着马车随便走走也能很近便地到达一处海滩。
他们去了最就近的一片海滩。范禹见到了海,多少心里也有些澎湃壮阔了起来,将夏侯乙那张让他心烦意乱的脸就这么在脑中扔得远远的。他们留一人看车,另一人与范禹在海滩上转了一圈,范禹净拣些浅滩处、水清沙细且有碎石处去看,却发现不了他要的东西。于是三人又回去了岸边有路的地方,范禹是想着横竖也要在这里呆上三两日的,先不急,等今天一会儿回去客栈后歇歇脚,明天再去别处海滩找找,且还可以上这里的市集看看,也能找人问问有没有的。并不急在这一时,已奔劳了这好些天了,今天歇歇也是应该的。
于是他这么想着,就跟他带来的人说只随意在这城里看看,再过两个钟点也该吃晚饭了,到时找一个酒楼吃饭,就别回去客栈吃了。
他们三人就这么在这城里驾着马车四下里转转,还一副悠闲得很的样子。范禹偶尔还会下了马车在街边的小摊上翻看翻看一些当地卖的土产,他想着到时离开这城之前一定得买一些土产与纪念品带回去给山上山下的人的。他也注意到这城里有些人穿的衣服从底色到纹饰都十分地光艳,像是那些少数民族穿的衣裳。他问了那个对这地方熟的男人,那男人说那些人多数不住在这城里,在海上有一座岛,是不连着陆地的,而是孤立开来,所幸是离陆地也不远,航船七八天就能到。那岛倒也不小,岛上相当漂亮,物产颇丰,岛上的那些岛民就爱穿那些显得十分光艳的衣裳。有时他们会驶船将一些岛上物品运来盘充城售卖,也顺道在盘充城里买些东西带回到岛上去。
他们来了这盘充城的第二日一大早,范禹就领着其余两人一道去其他海滩,还真让他找到了他要的那样东西,只不过不多。那东西在他原本的世界叫洋菜,经过一道道很复杂的工序,最终会被提纯制成白色片状物或粗粉状物,跟鱼胶粉是差不多的,可以用来做布丁、凉糕这一类的胶粘细糯的可爱食品。
只是他这一趟在这海滩上收获得并不多,他还想着兴许明天要去另一片海滩上看看。他领着那两个男人正在拔着这些洋菜时,就有一个像是附近渔村里的渔民样子的老伯走了过来他们这边。一开始范禹就注意到他了,还想着不是要来撵他们走的吧。可再一端相,倒又不是,那老伯手里拿了一柄小铲子,背上还背了个粗藤条编的篓子,只见他走近了后,就寻了一块滩涂上的大岩石,攀了上去,拿他的铲子铲起岩石上的贝类来。想来是要拿回家去吃的。
范禹这时候心情也不差,见老伯也来劳作了,就冲人笑了笑,也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就像是那种劳动者见到劳动者时互相打个照面的样子。那老伯也冲他一笑,两伙人又各自忙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老伯倒找他搭了几句话,问他:“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跑我们这里来拔红发菜了?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渔村里的人。”范禹一被这样问了,先是怔了一下,因他究竟也是不知道这地方的洋菜是叫什么名字的,他低头朝自己手里正握着的一细丛这种红色须状海藻,想着原来这东西在这儿是叫红发菜,倒也真是形象。他回应这老伯:“唉,我想拔了回去吃啊。只可惜这儿才这么点。”
这老伯一听,则说:“啊?你吃这个?这个每三个月才能收一批,我们这一片的都被我们村上的人收光。”范禹一听,就想着要打听:“那是收了去卖的吗?”老伯则说:“倒不是,这个我们都留着自己吃,卖不上价,到底没有往深处去捞来的黑菜好吃。这个不经煮,也不香,一不小心都煮化了,红红白白的一锅看着有些恶心,又不像黑菜放碳火上烤一下那样地香。所以我们都拔回家自己吃,就像这边滩上退了潮后能铲下来的贝也是自己家里吃,往海深处去一点弄上来的好的像是黑菜或是其他海贝就拿到市上去卖。”范禹想着怪不得之前问与他一同来的那男人在这边市上有没有得卖他当时所描述的洋菜那种东西时,那男人说像是从来没见过,原来因这边的渔民都不卖这个,而只在家里当便宜的辅食那样地吃。
范禹听了老伯这话后,就问他能不能将他们村上收的这种红发菜都卖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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