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早已编得纯熟,说了不下十次的故事绘声绘色讲了出来。
乐正良心性纯善,这皇宫之中又仅他一男嗣,自小便是被层层保护着不知人间丑恶,自是对宁书的讲述毫无怀疑,不时还跟着情节的起伏或惊讶,或痛惜,或气恼,不时还抬头同情地看看一脸陶醉、目光在自己和蓝恒面上游移的小舅舅。
蓝恒自是知道那夜前半段的事,后面的事仅是听了些传闻,此刻听了宁书的讲述,心中存了些许的怀疑,拿眼去看骆风。
骆风更是一脸不信,先不说这京城的治安,虽不至于夜不闭户,但当街抢劫,还伤人的,那必是不会有的,当今皇帝虽然喜好男色,但在治国上却是有些手段的,自他登基以来,便实行了许多惠民政策,使得南廷国内国富民安,即便是五年前南廷辖地遭受多重天灾,外加西野来犯,京城驻军被调派出大半,京城内也未曾出现如此恶性抢劫伤人事件,也难怪宁家老祖宗听说自家爱孙是被抢匪打伤,会发那么大脾气。单只是宁书的身手,普通人又怎近得了这主仆二人的身?还伤成这样。
等到宁书讲完,骆风不动声色地盯着他问道:“你们是几时从逢春阁出来的?”
宁书一愣,拿眼去瞅自家少爷,见他双目放着色光,也不知在想什么,知他是帮不上忙了,支吾两声,硬着头皮说:“回骆少爷的话,我和少爷是卯时离开逢春阁的。”
骆风玩味地与蓝恒交换一个眼色,也没再追问,转头去看宁昊,见他正痴迷地盯着蓝恒的脸看,不由心里一阵不舒服,沉了脸色问道:“小叔可是头又痛了?或是有哪里不适?”
宁昊只顾着看蓝恒,在心里各种YY,竟也没听到骆风的问话,几人等不到答案都齐齐看向他,蓝恒被他盯得脸一下红了,心道:这小舅舅不会是脑袋被打坏了吧?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晃动:“小舅舅,你没事儿吧?”
宁昊一愣,回过神来,见所有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盯着自己,面上一红,清咳一下拿了茶杯喝了口,镇定下心神,扯起一个微笑看向一旁心痛地看着自己的乐正良:“我没事儿,没事儿。”又扫了眼另两人,看向宁书,“讲完了?”见宁书点头,他又呵呵一笑,太子爷已经不忍地拉起宁昊的手安抚道:“小舅舅,您看您这伤得,可得当心啊,要有什么不舒服,记得要说,我叫洪太医来给你看看可好?”
其实宁昊这头上的青肿早就消了,此时都看不出什么痕迹来。
“别别,”宁昊连忙阻止他,这半个月来他天天被半强逼半威胁地喝了不知多少苦得天怒人怨的中药汤,吞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啥东西做成的药丸子,还有那些带着奇怪气味的所谓名贵补汤药膳,要再来个太医,还不知要给开什么样的东西来呢,“这府里有大夫看着,放心吧,我没事儿,没事儿。”
“您要没事儿就好了。”乐正良宁书所言是深信不疑的,此刻对宁昊是真心痛,甚至暗怪父皇对府尹的惩罚太轻。
蓝恒和骆风心里打着别的算盘,有乐正良在场也不好多问,又在屋里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宁昊还没满够眼福,私心里不想他们这么快走,便说:“我这些天受伤缺了课,恒儿可愿留下来给我讲讲?”眼睛巴巴地盯着蓝恒,他不是不想留骆风,只是一想到今后终会被他弃之不顾,加上那夜那场“坦诚相待”,要他现在就和他独处一处,还真有些接受无能。
蓝恒万没想到宁昊会出言留自己,而不是骆风,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指着自己鼻子尖道:“我?”又看向一旁面色僵硬的骆风。
宁昊眨巴着眼睛点点头:“是啊,就你,难道你不听小舅舅的话了?”做出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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