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翻白肚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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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机器人卡不达。”

“爸买。”

“还要,要一个电动火车。王四海都有哩。”

“行。”

他们父子正交流着,杜雨霏拎起提包喊,“快,登机了。”

儿子病得不轻,登上飞机后就一直躺在许俊岭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孩子们的话。杜雨霏情绪十分低落,除了不时地看看孩子,几乎不搭理许俊岭。倒是许俊岭对赴美抱有极大的希望,跟儿子进行着两代人之间的交流。用餐了,儿子对所有的饮食都摇头,酷娃饮料也只喝了两口。在黑夜里穿行两个多小时后,儿子在许俊岭的怀里睡着了。他眼涩眉重地刚要打个盹,却发现靠在窗边的杜丽英在啜泣。

“好好的,可咋啦嘛”许俊岭用手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身子重新靠了靠,没言语。

许俊岭心里乱七八糟地打了个盹。睁开眼,飞机已穿过太平洋,到了美国的领空。白日的亮色,穿过舷窗,催醒了机上的乘客。厕所的使用率正到高峰处,许扬却要小便了。杜雨霏急得唉声叹气间,许俊岭拿出喝水杯,给儿子做了尿壶。

“马上就到了。”许俊岭吻了儿子额头说,“记着。长大了可别当白眼狼。”

“我能长大吗”儿子淡淡地问了句。

“能。一定能。”杜雨霏泪流满面地说着,弯腰吻了儿子。

许俊岭正要加入谈话中,被飞机降落的失重和颠簸打断了。他们俩口,用尽所能,不使他们的宝贝儿子因此而受影响。

飞机徐徐降落在美国纽约国际机场后,他们怀着朝圣者的心情,换乘专车赶往曼哈顿的洛克菲勒医院,祈祷上帝显灵救救他们的孩子。庆幸杜雨霏的英语娴熟,很快就住进医院的观察室。三天后,心脏专家进行了第一次会诊,他们的治疗方案冒险性极大。可以说是用许扬来实践他们的理论。

主治医生贝奇?萨契恩跟许俊岭和杜雨霏的谈话,使人十分悲观。因为许扬的心脏病十分离谱,风湿、扁桃体炎,这本身就是个解不开的死结。漂洋过海到美国,满指望有灵丹妙药救许扬于万劫不复,可许多所谓医学领域新突破,还处在实践阶段。他们反复地几乎是在祈求中,跟贝奇?萨切恩医生交换了大半天的意见。最后,十分茫然地在手术合同上签了字。

“死马当做活马医。”许俊岭这句话刚出口,立即遭到杜雨霏的白眼。她忿忿地呵斥他,“你能不能说些人话实在没有,可以闭嘴,谁也不会把你当哑巴。”

病榻上,小许扬正被输着液体。小家伙尽管十分虚弱,小脸仍笑着问我,“爸,手术做了就好了吧”

“哎,做了,就彻底好了!”杜雨霏嫌许俊岭不会说话,趴在儿子跟前说,“给我娃做手术的,是企世界最好的医生。他的名字叫贝奇?萨契恩。”

“白求恩。”小家伙一咧嘴,不乏幽默地说,“我知道,他救过八路军许多伤员。毛泽东爷爷还写过纪念他的文章哩。”儿子的幽默,使许俊岭绷紧的神经弛缓了许多,也使他想起山村教师讲授《白求恩》课文的趣事。那时,他们的班主任是位回乡女青年,歪歪扭扭把白求恩几个字写上去后,就用教鞭指着教起来,“白——,白求恩的白。求——,白求恩的求。”教室里一时炸开了,顽皮的学生们,争先恐后地喊,“白求恩的球。”闹得女教师大哭一场,还传得四乡八邻都嚷嚷。放牛娃们老远看到女教师,就大声地喊,“求——,白求恩的球。”

“我娃真聪明。”杜雨霏拉住儿子赢弱的小手亲了下,许俊岭也往他可爱的小脑瓜上拍拍说,“没问题,我儿子是好样的。”

一家三口分享天伦之乐间,洋医生推着担架车进来了。许俊岭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儿子许扬望着妈妈和我说,“我害怕。”

也许是一种通感,也许是一种默契,一家三口的眼泪几乎同时流了下来。病房的空气紧张了许多,许俊岭心里怪怪地萌生出生离死别的悲怆。眼看儿子无助的被抱上担架床,他像有人使了定身法似地站着,任泪水长流。杜雨霏那只跟儿子握着的手一直没有松,母子俩眼泪汪汪地对视着,他们跟着担架车往前走,进入电梯后糊里糊涂地往上升,也不知到了几层.由梯门开了,儿子要进手术室了。

“don’tworry。”不要担心一个高鼻子蓝眼睛的护士,在分离杜雨霏母子一直拉着的手。

“扬扬,电视里说过什么,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许俊岭弯腰鼓励着儿子,“坚持就是胜利。”

杜雨霏早已泣不成声。

在担架车要进入玻璃门前,一位出来接病人的医生说了句,“he’iberecovered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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