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把午门及它外边的较场烧烤得烦燥闷热如蒸笼一般,挤着翘首以望的人们汗如雨下,马阳坐的街檐下石板虽有古房屋的荫蔽,但古石已有了烫味,他感觉屁股上在淌汗了。
正在这时,人潮向马阳的这条古巷街疯奔而来了。马阳慢慢地站起身,立于街格石条上。瞬时,街檐下挤满了人,有前后相随的三轮摩托车向这边开来了。人们欢呼雀跃站在街边去,两边街檐下更密不透风,轮摩托车开过去了。太多的人涌过来,马阳被人推扬着下了街檐的台阶,又很快地被挤推向街心。他像一只皮球被人踢来掷去。他使出全身力气后退,退的也裂有那么一点点。
一辆运货卡车开过来,马阳翘首望亮篷的车上人犯,真绑押着四个人,每个被绑的人背上插着白标。马阳紧张的望着。近了,马阳的眼睛搜寻到张正果的脸,那脸苍白毫无光泽。恰好马阳的眼神被张正果的眼睛盯咬上了,张正果那眼神充满了刻毒的一股杀气,马阳自觉得一股寒气入了头脑没至骨髓。汽车过去了,马阳似乎成了一具活僵尸被人拥挤推倒了,没有人顾及他。人们只疯狂地追赶远去的汽车。
马阳被无数的脚在身边上踏过,疼痛使他清醒了。他想爬起身子。但是不行,每艰难地爬撑一下就又被人腿脚撞倒。马阳终被人脚撞躺在地,在无数流过的人脚中动弹不得了。马阳的意识开始了自由的驰程。
马阳仿佛被张正果提着领口拖着走了,身子轻飘飘的。他自我感觉到自己完了,张正果要杀我,我只有做鬼了。他并没有恐惧的意味,也没有向张正果求饶命的话语。他觉得自己换了个人样。上次张正果捕杀他求过饶的,怎么现在心里这般坦荡好像做人做鬼都无所谓了,意识中自我安慰着自己:人鬼同存的世界,一切没有区分的,有什么子不好呢甚至做鬼比起做人来,有太多的安逸了。活人是吃的一日食。酒鬼也是一口食,不过是鬼食而已。
活人为食没有那个不劳力的,活鬼花钱就便宜了,活的人会成捆地给鬼送来票子,票子多的鬼就扬眉吐气,鬼日子过得舒适极了。仿佛中,马阳觉得张正果把他摔倒在地了。他发现这是一个山坡,看张正果自己向坡上爬去。山坡火一般的烧烫,马阳站了起来,也向坡上爬。他微弱的意识中有了这就是火焰山的意思,能过火焰山是做鬼的先前本事。
他爬呀爬的,终于爬上了山顶。山顶是一个如小晒场的坪子,中间燃着大火,火焰冲向天际,一层一层的焰头,煞是吓人哩。他看见焰最底层下,像个空洞,想到火就是从地口喷出来的,如果从那火焰上过去,化不成灰烬,也会掉进地口的,进了地口暗无天日,还是做鬼么
他马阳站在那里想不明白就犹豫不决是否踏过火焰。站在坪子上也不好受,坪子全是赤土。灰烫了,他身子上汗流如洗,有点儿站立不住。忽然撞来一个黑面绿眼身高八尺的大汉子,把他马阳提抓在手里,几个大踏步冲到了赤坪的边沿,将他马阳掷下悬崖了,他在空中失去了意识。
马阳苏醒了。
苏醒后的马阳觉得周身疼痛,身体不敢动弹一下。他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啊!白壁,白灯。白床铺!尽皆一片白色。他心中立时有了恐怖感,我怎么在这里了难道是从山崖坠落在这里的吗他的手想动一手,似乎有虫子在手肘上爬行哩。可是很费劲,没能使手移动。他觉得胁间隐隐地疼痛。想用手去抚它一抚,可手动不了。实在使他生气,怎的移一下手就没了力气。
他似乎累,闭了眼皮,平息地呼与吸,歇息了许久,许是积蓄了一番力量。奋力移挪手臂。手是动了,可是被什么牵拉着。他用劲睁睛,看见了输液胶管连在手上的。他叹了一口气,又闭了眼喘息。
他听见有入说话,强迫自己睁眼。他看见了。是马银根与个穿白大衣衫的女人在说话。马阳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听不真切他们说的是什么话。他见马银根跟着那个女人出去了,就眼珠转动看白屋顶白灯光、他脑子里空白着,强迫要追问马银根怎来了,鬼国里也有个他么
他不知道,鬼界怎有这么个地方,为什么要把他弄来躺怎的从火焰山就来了这儿火焰山,马阳意识里就那点儿东西。大脑还是在复活了,他的意识在作出判断,这里与火焰山无联系!然而他记忆的方般里定格了那地口。那出口冲天的火焰,那一层一层的焰头,那火势烧红了的天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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