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惹了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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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楚一愣,未容他支吾,刘贯章手心向下轻轻一按笑笑说:“可以理解,换了我,我也许也会借花献佛、为自个儿买个好儿呢,现成的机会嘛。可是,在这样干之前,起码我得多少先聪明一点地想一想,马阳掰给我的能是真货吗?”

“你说什么?你、你是说那花籽是……假的?”老楚眼睛睁得像牛蛋,已经有点结巴了。

刘贯章一笑:“只有你会提出这个疑问。”

老楚恍然有悟,一时惶急起来:“别人、哦,我是说霍局长……他能看出来?”

“你该问,能看出来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操你个妈的!”老楚一拍筷子,“你们这不成心往里装我吗?”

“往里装你的是你自己,”刘贯章显得很轻松,一点也不恼,“这就是你自行其事的好处了。自食苦果不说,事情弄拧了,你说该怎么办吧,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你我都清楚。好了,这一把我先替你捂住了吧,这样的事情再有,可别说我无能为力。捂我是帮你捂,屁股可还得你自己去擦,办拧的事你自己拧过来。当然相信你会比别人更焦急、更上心,想方设法会把这屁股擦得好一点,对此毫不怀疑我很为。”

说这话时刘贯章一直面带笑意,但那笑意后面的一种什么,却使老楚顿时软下来,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些东西是会让人产生寒冷感觉的。不过既然明知是假货……老楚仍然难免困惑。

刘贯章看了他一眼,像看一个大脑炎后遗症、弱智者之类什么,笑一下,说:“你该做的只是想想你自己。你以极大的敬意送他两粒稀世奇珍,过后他却发现那是假货。谁会忍得下这种侮弄呢?何况他又是个尊严感极强的人。当然他的恼意当面并不会表露出来,这你已经看到了。不过同时你也知道一一你的焦灼正说明了这一点——

过后你却很可能会因此而不明不白丢了本来你应该能够得到的处长职务。此外一些不见其形的玻璃小鞋也会影子一样悬在你周围的空间,让你随时都有可能贪图一下它的美妙滋味。人,总有一些弱点,位尊权重的人,心地往往更促狭,尽管它与市井刁顽们的促狭表现形式会大不相同。总之一切都是你自招自揽。谁让你自作多情了呢?”

“哦——”老楚眼中现出觉悟之色,“明白了,这一切本该落在另一个脑袋上的,并且他比我更不幸,被人装在里头,更他妈屁都不知道!”老楚笑了笑,笑着笑着却又觉得不寒而栗。

“我并没有这样说,只是提醒你自己该干什么。好了,霍国泰的‘英雄一号’开花了吗?”

“估计开了,开也是刚开。”

“好,如果明天——或许你今天就想去吧——再去霍国泰家,你告诉他,‘英雄一号’授粉想找好花粉,可以上马阳那儿买花药,花药明白吗?就是带花粉的雄蕊。马阳的花药可以随时供货,五千元一根,他花窖是东三省最大的商业性花卉精?子库。”

“霍国泰不会去!”老楚颇自信地说。

“去不去是他的事,”刘贯章意味深长笑笑,“这个信息你不妨传达给他。”

“明白了。”说明了,其实除了明白这指令必须执行外,什么老楚也未明白。不过当刘贯章提议再次碰杯的时候,有一点他地是真正明白了:这餐饭绝不是犒赏宴席。

二老朋是“梦生”,出世就没见过父亲,三岁上母亲又过世。家中贫寒,身世黯淡,自小就形成了落落寡合性情。但别人二十四小时一天,他却一分不少,一天也有整整二十四个钟头,这便总要有个打发。

于是除了职工单身宿舍那张睡觉的辅录像厅便成了他唯一消磨时间之处。上班当了临时工,除去穿衣吃饭,也还刚好有张门票钱。而且坐在录像厅里,人人素不相识,个个各不相干,也就无所谓孤单不孤单。

他在一张或软或硬的坐席上独处一隅,或淡淡一笑、或暗自垂泪、或喜或怒、或悲或怨……独自品味人世酸甜苦辣。然而看得多了,渐渐也看出“编造”来,所谓“编剧是骗子,演员是疯子,观众是傻子”,编剧,演员不过逢场作戏,拿赚“傻子”们的痴笑或眼泪当个营生,混个“名”、闹点“利”罢了。看开了,什么悲剧、喜剧、正剧、闹剧也就都那么回事,于是满心痴迷便只在了绿林江湖、行侠仗义、恩恩仇仇、杀来戮去的打斗片上,图个眼前热闹,时光倒也好过。

然而那天一个朋友啧啧连声撇嘴说:“武打?什么呀!现在谁还看那个?!”

那朋友要结婚,新房还没正式启用,于是一帮哥们儿天天聚那儿昏天黑地看带子,净外国片,过瘾极了。几个刚在那儿看过通宵的哥们儿俩眼血红亚赛兔子,神气活现一个个跟他这通“白乎”,那情态简直跟刚从外国回来一般。他是整个儿地被懵住了,再也忍不住,低声下气问一声:“下回再看,能不能……带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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