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刚开始咳嗽的时候,没有及时警觉并且服药。现在一睁开眼睛就觉得脑袋浑浑噩噩的,四肢沉重得像是吊了铅块儿,嗓子也干得简直要喷火。
这是要倒大霉了啊。
好在这个钟点江成路已经醒了,他从酒店医务室拿来温度计,一测温度蹿上了40。急忙又从医生那里要来了好几个冰袋堆在白秀麒的脑袋周围,顺便把昨晚自己睡的那床被子也抱过来堆在了他的身上。
“我说这得带出去到医院打点滴吧?!”
闻讯赶来的李坤也吓了一跳,搓着爪子在一边打转。
湿地公园这边虽然环境宜人,但方圆几十公里没有像样的诊疗机构,最好的办法还是应该尽快把病人带到附近大城市去。
江成路却摇了摇头。
“没有这个必要。小东家是因为这几天阴气入体,再加上昨天晚上的……呃,一点意外,导致身体无法负荷。光用药是没有办法改善的,只有靠他自己挺过去。”
李坤愣了愣,忽然觉得害怕起来。
“这几天我也阴气入体了啊,我、我会不会有事儿?”
“你不是没有跟我们去山洞吗?再说,你的素质好像还蛮适合清修的,不会有问题的。”
江成路反过来安抚了李坤几句,把他重新打发去楼下,让厨房准备一些清淡好消化的东西。自己则转身坐回在床边,守着白秀麒看他有没有什么变化。
白秀麒烧得迷迷糊糊的,连李坤来过都不知道,只听见房门开了又关,耳边有人压低了嗓音嗡嗡地说着话。过了一会儿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倒是身边的床垫往下陷了一陷。
是江成路在。
虽然烧得浑浑噩噩的,但不知为什么这一点白秀麒心里还是异常清楚的。他动了动嘴唇,刚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凑到了嘴唇边。
是水杯。
虽然明白江成路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但盛情难却,白秀麒还是欠身起来喝了两口。冰凉的水滑入干渴的喉间,换来了片刻的舒适,只可惜实在太过短暂。
他叹了一口气,哑着喉咙问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离那个有点远。”江成路忍不住好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生过什么大病,这么点小问题就觉得撑不下去了?”
“谁说我撑不下去了?”白秀麒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好、好。”江成路将水杯放回柜子上,又伸手过来搭在他的额头上,“什么都别想,睡吧。等好一点就带你回家。”
“回家,回哪里的家?”
“当然是你家啊。”
“我不去,到处都是花,估计现在应该已经开始烂了,很臭。”
“……好好,那就回我家,回玄井公寓。”
“不去,你那张床又窄又硬,还没有地板来得舒服。”
“……小东家,抬杠是不对的。”江成路叹了一口气,拿开自己的手:“那我可把你撂这里,不管了啊。”
“别,我这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白秀麒一脸病怏怏的,却掩饰不住嘴角的偷笑:“手别拿开,挺舒服的。”
“当然舒服了,我这是在给你运功疗伤。说好了,就疗十分钟。”
反正床够大,江成路干脆蹬了鞋子坐到了床上,靠在床头找了一本杂志单手翻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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