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这样说的时候,白秀麒也将双手支在了栏杆上面,海风吹起他半潮湿的长发,配合着白袍,让他看起来好像是传说中的鲛人一般。
江成路没有再接话。他从背后搂了上去,将自己的下巴搁在白秀麒的肩窝上,低头嗅闻着白秀麒脖颈上沐浴液残留的香气。然后选择了耳背后头作为第一个亲吻的起始点。
而回应着他的亲吻,白秀麒也轻轻地握住了江成路的一只手,引导着他轻轻地搁在了自己的腰侧。
有点邀请,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很快,白秀麒的浴袍就被褪到了腰上,仅仅依靠着一根松垮的系带维持着最后的隐秘。月光下,他裸裎的背部光洁如同一大块上好的美玉,虽然触感并没有江成路第一次热情抚摸它时那样柔软细腻,但是想着这的确就是自己唯一所爱的人,他忽然又觉得,这一点点小的缺憾,反而更证明了彼此相守的可贵。
热情的吻,沿着脊柱一点一点地往下移动,就好像江成路要用吻痕重新在白秀麒的背后勾勒出一张新的刺青那样。感受到他的欲望的白秀麒,也热情而不安分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只是碍于在室外,隐忍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身体与身体激烈却无声地交缠着,彼此都宣示出最大化了的占有欲。这种毫不掩饰地贪婪和渴求,是爱欲最最原始的表现形式。白秀麒浑浑噩噩地沉浸在这场不能发出声音的情事之中,直到感觉身体被江成路轻松地抱了起来,大半个身体悬在了阳台的栏杆上。
这明明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动作,可是白秀麒并没有感觉到害怕。他早已经交出了自己百分百的信任,而江成路也百分百地值得。
更为热情的贯穿,很快从他的身后传来。之后的甜蜜,如同台风到来之前,海面的长浪那样慢条斯理。白秀麒闭上眼睛,忽然想起了这些天吃下的那些牡蛎,柔软潮湿的、新鲜的肉体,横陈在闪着淡淡蛋白珠光坚硬贝壳里,让他接着联想起了那幅波提切利的名画《爱神的诞生》……
“都这样了还出神,想什么那!”
似乎觉察到了白秀麒的心中所想,江成路忽然低头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咬上了一口。
伴随着轻微痛楚而来的,是突然开始加剧了的撞击。抵达了海岸的长浪忽然变得狂放起来,肆意冲突往来着,宣泄着在海面上积蓄的热情和力量。白秀麒觉得自己成了随波逐流的一根海草,虽然海浪表面上看起来是汹涌而危险的,可一旦被它包裹于其中,却反而感觉出了它的温柔。
不知不觉中,白秀麒抬头仰天,嘴角轻轻地发出支离破碎的、压抑着的喘息声。朦胧的目光里,海上的月光散射出柔和的光芒,将眼前的一切都笼罩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
当身体里可怕的甜蜜感积蓄到快要膨胀的地步时,他忽然伸手推开江成路的肩膀,又转过头来主动与他接吻。正面相贴的姿势,让彼此的心脏都能够真切地体会到对方的存在。
他从栏杆上滑坐到了地上,紧箍的双手也将江成路给带倒。两个人干脆继续在地面上交缠,远处海洋的拍击声响成为了最好的掩饰。
此时此刻,天地似乎都谐和了,不再有生硬的棱角。世间的一切,冷热、明暗,都完全失去了被感知的价值和意义。在高潮那种超越一切的巨大喜悦中,白秀麒朦朦胧胧地想道,所谓的混沌,也许就是这种既存在、却又虚无的欢喜状态吧……
不应期结束之后,他们又返回房间里继续酣战。进屋的时候江成路顺手把门给带上了,罩着蚊帐的宽敞床铺顿时好像潮热的雨林。
人还真是一种习惯于掩耳盗铃的生物。一旦视线有了遮蔽,就变得理所当然地心安理得起来。于是两个人又胡闹了纠缠了好一阵子,才喘着粗气分开。
“这下你满意了吧。”
白秀麒有点想抽事后烟,手都已经动起来了,却还是硬生生地忍住。
江成路翻了个身,在他耳朵边上笑道:“怎么说话的?搞得好像你不满意似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伸手贴上白秀麒的胸膛:“凭良心说,你爽不爽,舒不舒服?我的技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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