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惶然问道:“左护法想要如何处置他?”
左护法急促道:“我自然是找不到‘帘卷星光’那样歹毒的药材!但我要先给他服下解毒的丹药,再用天下所能找到的毒虫噬咬他的每寸皮肤,让他每一寸经脉都断裂让他每一分肌肤都溃烂!但是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要让他在极度的痛苦中度过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霍然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向外冒着寒意。
或许上面那番话正是慕非想要说的,只是他此时此刻紧紧抿着双唇,将眼光投向窗外。
霍然几乎要将肺中的每一丝空气都抽离出来,他艰难道:“齐罔已经失去了双目,也被挑断手上经脉……”
慕非收回目光,淡淡的看着霍然,突然开口:“小然,你当真认为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的言语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半点波澜也没有,霍然几乎想要摇头,却还是咬紧牙关道:“是。”
慕非再问:“你想让我放了他么?”
霍然道:“我想。”
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下去,也再无颜面对慕非,只能将头深深的埋下。
左护法欲言,被慕非抬手制止,慕非的语调平和,听不出任何感情波澜,他道:“那便放了他。”
左护法跪倒在地:“教主!”他沉痛呼道,“你忘记老教主那些日子受了多少折磨苦楚了么?”
霍然只觉得字字都像是刀尖剜在自己的心上,痛的说不出话来。
慕非静静的看了霍然一眼,再向着左护法道:“从四年前开始,我就从未顺应过他的心意,他这是许多年来第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的求我,便让他开心一次吧。”他微闭双眼转过头去,下令道,“放齐罔走!”
齐罔在深夜悄悄离开光华教,霍然帮他包扎好伤处,将他送上马车。
从今以后,这个颇有名气的医生也成为了一个残废之人。
霍然默默帮他安置好一切,一言不发,心情沉重。
他刚欲转身回去,齐罔突然开口,问道:“霍然,你怎么从来不问我是谁让我调制那‘帘卷星光’的剧毒?”
霍然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丝线拎起,悬在半空里摇摇欲坠,他匆忙道:“我不想知道。”他加快脚步想赶紧离开,身后齐罔的声音尖利高昂:“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只是制了这毒便落到如此下场,那罪魁祸首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霍然没有转身,却像被钉在地上,双脚沉重的如同灌了铅,一分一毫也动弹不得。
齐罔自从失明,耳力便越来越好,他侧头听出霍然气息紊乱举步不前,便一气说出:“西风先生当日授意我做此事的时候一定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乌山派上上下下都被杀的精光,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叟老妪,下至未满周岁的孩童,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
霍然一阵头晕目眩,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齐罔拔高声音:“你道是谁眼巴巴的来问我有没有一种毒无人知晓无药可解?你道是谁将‘帘卷星光’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当年乌山派的掌门西风先生为了让“帘卷星光”之毒无药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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