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啤酒全都倒进了洗手池。把空啤酒罐放回茶几,我最後看了一眼沈睡中的爹地,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把一条毯子盖在他的腹部,然後转身走向楼梯。
关好房门在自己的床上躺下之後,我隐约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身体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沈,一股倦意袭来,我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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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的前奏
派克提前回来了。他对爹地解释说学校的交流活动已经结束,他对剩下的游览项目不感兴趣,所以就独自回来了。天知道他是怎麽成功让机票改期的,我唯一关注的内容是,那天晚上的开门声是不是派克回来的声音。
一想到这个阴沈的哥哥,我就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如果被他看出端倪,知道那天晚上我对爹地做了什麽……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尽量扮演好一名乖宝宝的角色。
派克和爹地看起来都没有任何异常。他们依旧在厨房里“眉目传情”。在我的心里有一种古怪的嫉妒心在滋长。看吧!我亲爱的哥哥,我也曾经拥抱过爹地,他再也不是属於你一个人的了!这种话我当然只敢放在心里想想,在偶尔接收到派克冰冷的视线时,我不得不立即离开他的“领土”,为他和爹地提供独处的机会。
我越来越觉得派克可能是知道了些什麽。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就我和他相处十多年的经验看来,他是那种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出来咬人一口的凶狠家夥。我的哥哥也许正在酝酿一场可怕的报复。我因为这个念头几次从睡梦中被惊醒。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星期天。就像我说过的,爹地在夏天总是很忙,他每个周末都必须工作,但是在星期一早上却可以休息半天。所以通常我们会在星期天晚上美餐一顿,然後一家人在一起看一会儿电视。我可以在星期天晚上破例在十点锺之後上床,这是我牢记那一天是星期几的原因。
出於对派克的忌惮,我并没有在客厅留到很晚。爹地和派克还在讨论棒球联赛的比分,我假意打了个哈欠上了楼。
夏天还没有过去。尽管已经是晚上,房间里的温度却依然很高。我打开窗户,让晚风吹进屋里,然後躺在床上开始对著天花板发呆。电视机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我开始想象,派克也许正在和爹地做一些超越父子界限的事。
似乎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无法插进这两个人之间。我有些沮丧地想。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我开始做梦。在梦里派克差不多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我看著他站在一条走廊上,像是在等待著谁。一个又一个的大人走过他的身边,却没有一个停下脚步。我甚至听到了一声带著嫌恶意味的冷哼。派克像是很失望的样子。他静静地走到一扇门边,靠著门框坐下,将头埋入膝盖之间。过了一会儿,周围的光线突然扭曲起来,我看到一个英俊的男人走到派克面前。他俯下身,把已经睡著了的派克抱了起来。“爹地……”派克闭著眼睛含混地叫了一声,伸出手抓住男人的一根手指。我突然发现,这个看起来比现在年轻得多的男人竟然就是爹地!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我放在书桌上的一个石头雕塑倒了下来。那是爹地在我过十岁生日带我们去海岛旅行时买的纪念品。尽管冬天的海岛并不怎麽好玩,但我依旧十分喜欢那次旅行。应该是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将雕塑刮倒了,我注意到外面的天气似乎起了变化。风很大,这也许是一场雷暴的前兆。
然後,我的视线突然落在了门口的两个人身上。
爹地的脸上带著一种奇怪的笑容,而派克的表情则冷得可怕。我不知道他们在那里站了多久,只觉得冷汗突然从背後冒了出来。
“一个多麽美好的夜晚。也许我们应该先关了窗再来解决这个家庭中的小问题。”派克走到窗前,将窗户砰地一声关了起来。
“爹地?”我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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