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歉一笑,说:“当年你匆匆离开北京,刘姨什么也不告诉我们,我到哪儿找你啊。”
“想找我还不容易?知道我那一年留了多少泪水,写过多少没有发出的信?后来我也想通了,我们没有缘份,随他去吧。不说这个,张小姐真的好年轻漂亮,朋友还是?”
“朋友而已。”我打断她,看着她关心地问:“你还好吧?”
肖笛一笑:“还好吧。如母亲希望的读完书,找了一份工作,遇到了现在的丈夫,有一个女儿,三岁。你呢?”
我简单介绍了夫人赵雪,节略讲了讲到澳洲的情况。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久别重逢,两人不知不觉谈得非常投机开心,没有了过去的感情羁绊,经历了沧桑,似乎更像朋友一样坦诚。
鸿雨飘然而至,笑嘻嘻地说:“大卫先生,恐怕我们得先走了,埃米告诉我你还有事。”
是我告诉埃玛到时间就叫我,省得鸿雨不高兴,但我没想到遇上肖笛,还真觉得有意思,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我起身向肖笛道别,并邀请她和先生孩子到纽约家去玩。
肖笛起身陪我走到酒店大厅,从她依依不舍的神态,可以看出她也非常珍惜这种重逢,当然,两人都没有其他的意思。
洛丁和埃玛等人在大厅等候着,我对迎面走来的埃玛说:“埃米,这是我早年北京的一个朋友洛克夫人,安排时间邀请她到纽约家里玩吧。”同时也向肖笛介绍了埃玛。
肖笛稍稍有些吃惊地看着周围的人,似乎不认识我一样细细看我一眼,用中文低声问道:“你干什么工作啊?怎么跟黑社会似的。”
我哈哈一笑,鸿雨也正好听见,抿嘴含笑不语。我笑她好像仍然像多年前我认识的那个小女生一样。我喜欢那时的她,当然,也欣赏她现在的温文尔雅和端庄文静。
半个月后,应邀肖笛带着她的女儿到纽约来看我,顺便也探望了张琼。以后,肖笛经常去张琼家,肖笛母亲早在两年前因病去世,我想她是把张琼当作了她的母亲吧。
我和肖笛虽然见面不多,但偶尔见面,我们很谈得来。
我由衷高兴她有一个幸福的归宿,只是我们从来不谈多年前那段双方雪藏的感情,甚至都不带感彩谈敏感的话题。
我不知道肖笛心底深处究竟怎么想,从她那依然纯纯的眼睛中,从她那柔柔地看孩子的眼神中,我觉得她是原谅了我过去所有的罪过或我应该道歉的一切。但不知为何,心底里倒总希望她如果能再次哭着责怪我让我心里更觉得她还在乎我一些,想到此,心里多少有些许的失落。
也许,任何得到都需要相应的付出,无论是甜美还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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