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真得冷起来,可没有暖气空调真是有些受不住。
月余前托了人捎来了些炭,否则就靠着清明山每月发得份额当真撑不过这个冬天,去年的这个时候邵日宛本打算熬一熬,兴许也就撑过去了,却每晚都冻得四肢冰凉,实在不得已还是让家里捎来了些耐用的炭火,吃一堑长一智,今年索性也不挣扎了。
估摸着到了饭点的时候他收拾了收拾,去了饭厅。
这两年邵阳峰倒是又收了两个徒弟,清明山这个小庙自然收不下什么大神,大家资质都平庸,倒是谁也不嫌弃谁。
邵日宛坐到主座上,淡淡地道:“大家用吧。”
众人这才举筷,自出了魏长泽那事之后,邵日宛和他们也有了隔阂,不过有他这个大师兄的身份压在众人头上,倒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更何况邵日宛本就不怎么在意这些。
这些人如何跟他有什么关系,左右不都是些炮灰?
乌贤道:“大师兄,今日师父问了一嘴,练功池里的水打算何时换?”
“这两日忙,”邵日宛头也不抬,“我明日得了空去吧。”
乌贤也不太愿意干这个传话的活儿,里外不是人,有些尴尬,只能点头应了。
一名弟子道:“那池子都要冻上了,还需要换水?”
乌贤:“不是还没上冻?师父怕有自己的打算。”
邵日宛始终不太经心,放了筷子:“大家用着,我回了。”说着便起了身。
众人看了他两眼,也不说什么了。
出了门,正见一个毛头小子冲着他跑来,手里还拿着封信冲着他挥。
邵日宛笑道:“来信了?”
方胜气喘吁吁:“十二坞的信鸽,鸽子我已经放啦,这是信。”
昔日的小道童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少年,眉眼渐开,身量拔高,却仍是不怎么稳重。
邵日宛接过信,直接拆了开,方胜的眼睛不住的往上瞥。
邵日宛索性给他看,道:“还是郑老的。”
魏长泽走了两年半,就像死了一样,一点音信也不曾传来过,邵日宛还是托了人打听,才确信魏长泽早已到了十二坞,就是真真没有往山上送过一封信。
邵日宛只好央了郑千秋,隔段时间传封信说说近况。
想到这里邵日宛便恨得牙痒痒,这厮当真是没有一丁点良心。
信中一如往常,也并没什么大事,估摸着是郑千秋也实在懒得天天汇报这些鸡毛蒜皮,只挑挑拣拣的说了说他练功的情况。
魏长泽已经进了金丹期,几乎就是一年的时间,他接连突破,直冲到金丹一层。
按照剧情的走向,明年的夏天,那个魔修就将血洗清明山了。
方胜道:“他怎么一直不给你写封信啊。”
“有什么可说的,”邵日宛道,“他又死不了,祸害遗千年。”
话虽这样说,他确是有些心塞的,不过却不曾怀疑过魏长泽许下的话,这人虽满嘴没句正经话,却不曾食言,说了会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
只是他也没必要只等着这人,自个要是能争气,靠自己那便更好,是以这些日子以来从来不曾松懈。
方胜想了想也是,又兴冲冲地道:“明日山下是花灯节,我们下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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