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在衣袍之下摸索着,堆叠的皱褶随着手指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动着,又急又乱,不得章法,却停不下来……
那过程太过焦躁,而薛闲的头脑又是一阵一阵地空白,他只记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不知是怎么发展的,无声帮着他的人被他拉扯到了面前,近到他得将膝盖张开些,才能让对方站定。他甚至在自己急切而茫乱的拉扯中,也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反应。
在可即便这样,他却依然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听见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似乎跟自己的交错重叠在了一起。
支撑重量的那只手也不知何时起,被他按在了桌案上,随着另一只手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收紧又松开。而他的额头则重重地抵在对方的肩上,半阖的眼睛里满是水雾。
玄悯似乎又同他说了声别动,而后不知为何,想要朝后让开一些距离,却被他紧紧扣着。
龙涎的劲道所致的结果毕竟同常态有差,格外难以宣泄,以至于过了许久,久到薛闲的焦躁已经到了顶端,甚至忍不住想要发出些声音了,他才觉得出口近在眼前。
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些弄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纾解,还是缠住了玄悯的手,但他手指颤得厉害,脊背也绷得紧紧的。
片刻之后,他忽然将额头深深压在玄悯颈窝,眯着的眸子倏然散了焦。
他无声地绷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松了一些,一声一声重重地喘着气,身上又蒸出了一层汗,几乎已经湿透了。
然而龙涎并没有那样好打发,没过片刻,那种焦躁感便又涌了出来……
这一夜所有的事情都被雾瘴和喘息声分割成了模糊不清的碎片,以至于到最后,薛闲甚至弄不清自己借着玄悯的帮忙,胡闹了多久……
然而不论多久,雾瘴却始终未散,而薛闲也始终没有看见玄悯的脸。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古怪,却又平添了一丝诡异的羞耻感,以至于向来豁得出去的薛闲在偶尔的瞬间,都有些没来由地脸热。
许久之后,薛闲终于平缓下来,体内的焦躁尽散,只剩了一点欲望的余韵,随着层层蒸出的热气,一点点晕散着。
他懒懒地撑在桌案上,歇了片刻后,闲不住的手摸索着拨了一下油灯,朦朦胧胧的火光亮了一些,而那层浓重的雾瘴也颇为识趣地散了开来。
玄悯故意招来的雾……
薛闲这么想着,却因为极度的惫懒而没有说出来,在雾瘴散开之后,他垂着眸子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就见自己因为嫌热而扯开的前襟已经被拉起来了一些,而桌案却依旧一片狼藉,油灯映照之处,还留着手指留下的汗迹,暧昧却也模糊不清。
不远处,玄悯坐在蒲团上,阖着双眸,静静地打着坐,手边是几本被他挑拣出来的书册,工工整整地叠着。好似他从来就不曾离开过那个蒲团。
他那处的平静同薛闲这处的狼藉形成了鲜明对比,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薛闲甚至怀疑,方才的一切会否只是幻觉。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幸好手腕上还留着些许被人攥握过的痕迹,否则,他兴许真会觉得自己是又进心魔了。
薛闲盯着那处攥握的痕迹看了片刻,抬头冲玄悯道,“礼尚往来,你过来,我也帮你一把,大不了你再招一回雾瘴,谁也看不见谁,就当做梦吧。”
玄悯连眼皮都没睁,沉默片刻后,静静开口道:“不必,已经解了。”
薛闲还陷在宣泄之后的茫然中,反应懒散中透着迟缓,显得有些呆:“解了?怎么可能?打打坐就解了那我还……”
他说了一半又默默闭上了嘴,咽下了后半句。
玄悯闻言,再度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道:“你解了,我便没了不适之感。”
薛闲缓慢地消化了这句话的含义,呆呆坐了片刻,张口就想吐这秃驴一脸血:“……………………”
多棒啊,这就好比冲着敌人放了一根冷箭,结果那不长眼的玩意半途拐了个弯,最终捅进自己心眼儿里去了……
“把你腰带解了借我。”薛闲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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