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躺着,忽然想到差不多洗完了,就唤承钰去收。他满口答应了。下午的时候她去客厅取水喝,看到阳台上一排排晾晒的衣服,没有抖开,皱巴巴挤在一起,你推我搡,褶子像老太太脸上岁月的恩赐。
她本来就气血虚亏,这下更是看了心烦。她把承钰叫来,问他:“你晾个衣服就不能摊平整了?”
承钰面上的诧异不似作伪,“一样都能晾晒,为什么一定要摊开?”
陈简忽然觉得其实也有小小的道理,既然能干为什么要摊开?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是在混淆常识,于是她指了阳台,吩咐他把那些皱巴的t恤弄平了。
谁知道承钰瞅她一眼,倒在沙发上,捧了书,像是没听见。
她忍着火气又叫了一遍。
他放下书,看着她,突然一捂胸口,说:“啊,不行了,我心脏疼,我动不了了”
陈简冷冷瞧着不为人知的你。
他看她一眼,又捂了眼睛,“眼睛也疼,看不见东西了。”
陈简晓得他在埋汰自己。每当一有什么要她去做,她浑身上下的懒骨头首先叫嚣了,她的意志败下阵来,便一下捂眼睛说“哎呦,眼睛疼,你这么好看我都看不见了真是要命”,一下又去扶脖子“不行了,我脖子僵住了动不了,快来搀我一把。”
把承钰气得要跳脚,又偏偏奈何不了她的无赖样子。
他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陈简看他捂了眼睛,却用另一只眼睛瞄自己一眼。她心里连连骂了三声“小心眼!”,又对他讲:“去不去?”
承钰放下捂眼睛的手,手中书抖了下,向后一靠,老神在在地,也不望她,口中坚定地很:“不去。”
陈简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抄起衣架子,追着他满屋子打。
晚上的时候他们卧在房间里,陈简侧脸贴着柔软的枕头,死狗一样缩在被子里。灯被扭开了,暖色的光漫过来。承钰一手捧着书,一手握着她的手,扣着她十指,边读书边陪着这个每月间歇性“病人”。
陈简不敢动,只觉得呼吸一口气,都疼得脸色煞白。她虚弱地开口跟他讲,“下辈子我要个男人。”
承钰就笑了,问她:“做男人干嘛?”
她吸一口气,疼得一哆嗦,缓缓吐出:“做男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承钰就笑了,陈简觉得他的这个笑一点都不真诚,充满嘲弄的意思,她觉得自己作为病人的自尊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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