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赶忙去翻日期。她指头划着日期而过,想起那天恩一来见他,他说尘归尘,土归土,你腿伤好后,找个地方继续念书,或者想工作就工作,想嫁人就嫁人,不要再挂念前尘往事。
她当时咬了牙,说凭什么。
他看她,最后丢下一句,这是命令。
此刻她着报纸,想他以前说不管她的,可他终是亲自出手给她报了仇。他要了结这一切,他要她把这些都忘了,他要她过正常的日子。
她鼻内酸涩,觉得你怎么能这样呢?她眼神滑落,那小则新闻里提到不幸的中国女人的儿子。说儿子继承了母亲的不幸。
不幸?什么意思。她急急忙忙地去翻剩下的旧报纸,终于在一张中找到了相关标题。前途无量的青年钢琴家卷入贩.毒案。
黑白的照片的角落中,有一张紫檀木座钟的图案。打翻的座钟下,是成堆的白色的粉。
第42章
那已经是一则过时的旧闻了。
美联社的新闻报道忠实地履行了它的职责,简洁、毫不花哨地叙述了这一场案件的起因、经过和结果。沽名钓誉的青年如何与毒.贩集团勾结,以名人身份为走私贩/毒提供安全通道,收取贿款,并利用一连串第三方账户,通过海外企业“清洗”贿款,最终汇入他在雷曼兄弟银行的账户。官司凶狠地打,几个月后仍旧尘埃落定。缓刑两年,强制社区义务劳动500个小时。
陈简攥着那张报纸冲进房间里的时候,恩一背对着她读着一本书。他见到她,竟然还有心思笑,他伸出手,招呼她过来,说你看这句话写得多好,多学学,你活三辈子也写不出这样的话来。
她胸膛中有滚烫的岩浆,不断地冲刷,烈烈的温度。她见他笑,将手中的报纸攥得跟紧了,手心汗水黏上去,把字体都给晕了。
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人?怎么能有这样的人!
恩一放下书,说:“吃饭了吗,我跟你说,今天的厨子可真是不好,烧得东坡肉实在是腻乎,米饭也煮的不好。”
她仍旧看着他,那目光像是要在他胸膛上掏出一个血淋淋的洞。他望她这表情半响,忽然哈哈大笑,说:“你这样看我,可是要爱上我了。我跟你说,你这样的女人,我是受不起的。”
她再也忍不住,几步走上去,扬起手来。他眉目温淡,淡淡地望她。她的动作停在空气里头,手仍旧扬着,她像被下了咒的雕塑,忽然,她夺过他手里的书,狠狠地摔在地上。砰地一声,书页委顿在地上。
陈简胸膛仍旧剧烈起伏,这一刻,所有的爱与恨都交织在一起,几乎要从她的身体里冲出来,将一切狠狠撕碎。
恩一矮下身子,一手扶着轮椅边,一手将书捡起来,珍惜地拍拍灰,放置在桌上。他
望着她的眼睛,很耐心地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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