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庆幸蒋昊还是那个蒋昊,在我不知怎么开口之时,连开口这件事情都替我省了去。
蒋昊没有再出现过,他不再找我自习。准确的说,他不再从家里过来陪我自习。
这一次,我没有主动联系他。
我不知道说什么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我找不到主动联系他的理由。
他陪我自习的时候,我很开心。但那种开心建立在我不去想任何与他有关的事情,我甚至不能去想蔡厦。
蒋昊不来找我,似乎我的世界一下就变得简单了。我有个可以称为‘媳妇儿’的人——蔡厦,我有想要我出国的父母,我有自己每天不得不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这种感觉莫名轻松,我像是甩掉了长久以来的包袱。
我不需要担心某天蔡厦发现我与蒋昊之间的事情之后应该怎么办,我也不用担心父母知道我与蒋昊从往过密会怎么样…
很多事情,因为不再与蒋昊有接触之后,显得异常轻松。
暑假剩下的时间,我没有再见过蒋昊。我没有心情思考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一门心思只想着考英语。
开学之前,我又考了一次托福。出了考场,我没什么感觉。
认真学习过的人都知道,一个考试结束,如果自己是有把握的,那最后出来的成绩与自己的预期应该差距不是很远。我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复习的还不够。从小到大,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门考试有成竹在胸的感觉。
心中惶恐,我自然对一个月之后的GRE考试更为重视。
毕竟作为‘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中介告诉我,它比语言成绩更为重要。对于这一点,我不确定,毕竟自己没什么经验,中介说什么便只能相信。
开学之后,我心无旁骛的准备GRE,就差整个人住在自习室了。
母亲嫌我一个人在新校区太辛苦,干脆让我回来,不去上课了。大四的课程都是无关痛痒的专业课,每个老师都知道绝大多数的学生需要在年底考研,因此从不点名。
我12月之前便会提交所有材料,完成申请。这个学期的课程成绩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索性我听从了母亲的建议,不再去新校区。
蔡厦本不知道我整日赋闲在家,我怕他时常来找我,因此没告诉他。
9月中旬的时候,他如同平时一样给我打电话,却突然开口说,“坤哥,我等下去找你。”
我惶恐,“你又闹什么?”
“…”蔡厦没明说,但我心里隐隐觉得,他或许是希望我这次的考试成绩差一些,直接影响了之后出国申请,保不齐就走不掉了。
我不认为这种想法有什么错,比起我的自私,蔡厦的行为不算什么,“你别折腾了行吗?”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每天至少10个小时学英语,我没有任何力气再去应付他。
“我想见你…”蔡厦说的委屈,“你之后要真的出国了,我们怎么办?”
蔡厦总是这样问我,‘我们应该怎么办?’,‘之后我想要见你怎么办?’…这些问题我听了难受,我不知道答案,我从未想过。
在我的想法中,出国这件事让我摆脱现在的状况,我未必过的更好,但至少是对过往生活的改变。
我没有将蔡厦纳入未来生活的考量,我从来都没有过。
不只是蔡厦,还有蒋昊,甚至包括过往的一切,我都不想到带进以后的生活。
沉浸在这样的生活中太久了,我连自己都感到厌恶,何况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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