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挣扎过、矛盾过,怕袁一一旦踏入这个圈子便难以回头,可他舍不得、放不下。
他心想,如果袁一真的因为他变成了同性恋,那他负责到底就好了。何必纠结、烦恼,给自己找不痛快?
还没放年假之前,他每天接送袁一,带着袁一到处吃饭,时不时对袁一做一些亲密的动作,甚至连生活上的一些琐事也不放过,比如夹菜、盛饭、倒茶、穿衣服、系鞋带,等等,只要被他看到了,他绝对会抢着来做。
他做这么多,并不是为了体现他有多么的温柔体贴,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他要让袁一慢慢地依赖上他。如果生活中少了他,就像少了根主心骨似的,会难受、会不习惯、会茫然无措。
当依赖变成习惯,便再也舍不得分开,他就是想要袁一离不开他!
也许这么做有点卑鄙,包括不让袁一找女朋友,虽说看起来挺无理取闹的,他其实是想斩断对方所有的退路。只要袁一能接受他,即使做个卑鄙的小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袁一哪里知道他这九转十八弯的心思,还在为自己欺骗了他而感到内疚,临下车前又改了口,“老板,或许我们不一定会回老家,目前还没定下来,反正我们电话联系吧。”
钟满点了点头,眼中藏着笑意,“好,不管你回不回老家,每天必须给我打电话。”
“好吧。”袁一手指外面,“那我回去了?”
钟满把脸凑过来,笑着问:“不亲一个再走吗?”
袁一:“……”
又来了又来了!你每天不耍耍流氓是不是就浑身难受啊?
……
之后钟满又把袁一调戏了一番才放他下车。
看着远去车屁股,袁一轻吁了一口气,总算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回到家里,已是上午九点,客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平时这个点儿袁清远应该早就起床了。
袁一喊了几声“爸”,却没人回应,他看见茶几上摆着一杯冷掉的隔夜茶,这才察觉出不对劲,连忙冲进主卧室,只见袁清远恍恍惚惚地躺在床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看起来像是生病了的样子。
他心头一惊,两步冲过去,伸手去摸袁清远的额头,只觉得手下的肌肤滚烫得吓人。
他试着叫了叫对方,依然得不到回应,躺在床上的人就像被烧糊涂了似的,皱着眉头,嘴里不停地胡乱呓语。
怕他越烧越严重,袁一赶紧替他穿好外套,背着他走出了家门。
来到医院检查后,袁清远只是感冒发烧,并没有别的症状,因为他高烧不退,医生建议打点滴,袁一立马就答应下来,因为他发觉袁清远真的病得不轻,叽里呱啦地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有些话袁一没听懂,还有些话却听得真真切切的。
好比他反复念叨着陆越泽的名字,念了不下于五十次,然后又是情啊爱的,还有孩子什么的。
袁一知道他心里总惦记着陆越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又会和情情爱爱、孩子之类的扯上关系?袁一猜不透原因,权当他病了在说胡话。
住进病房之后,袁一把袁清远安顿好了,接着给陆越泽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想到对方有可能再忙,袁一便收起手机,没再继续拨打下去。
……
时间静静流逝,袁清远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让他明白过来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探头朝下望去,左手背插着针头,果然在挂吊水。
坐在一旁的袁一听到动静,连忙凑上前。
父子两目光相对,袁一松了口气说道:“咳,爸,你总算醒了!你都昏迷了好几个小时了,差点把我急死了!最开始你不舒服的时候就应该给我打电话啊,怎么能一个人硬扛呢?”
有儿子的关心,袁清远感到很欣慰,他张了张嘴,发觉喉咙干涩得厉害,努力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的电话关机了。”
袁一猛拍脑袋,“啊啊,我差点忘了这一茬,瞧我这记性!你不要怪我啊!我手机没电了它自己关机的!”
看着自家儿子那副傻乎乎的模样,袁清远怎么可能会和孩子置气,笑了笑说:“我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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