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味未尽中,他们都显得了一些不自然。烧煮的主人竟然没吃,他们就已食尽了一切。
难免尴尬,难免沉默。
此时最会说话的人,也要无端地讷讷于不知所措。
借口没有借口,辩驳不能辩驳。各人都看住了自己的手和桌面,好是惭愧,随意那里的石桌上都有一堆鸡骨,是他们今晚在这里的杰作。
【梧桐坡】57-11卷二大学雪月
“没关系的,还有呢!”宋妈看见了他们不好意思中尴尬的神色,“我进去看看,好了没?”说着、说着,就走进了开在月光下花丛阴暗的小门。
“还可以再吃呢!”含睇笑笑的于一种未回的继续,怕因此冷冷了大家喜悦的心。“我们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
“仙人蒸鸡的制法,还有你,”清美忽然一个蹦跳,在另一个欢快的喜悦。“就是作得最快的你,没有将诗朗读。”
“快说说,仙人蒸鸡的制作。”念玖却还是余味未尽,在啃着一只鸡爪的骨头。
“不,先朗读诗,让我们先记住你的大作。”娟妙就怕她最后一个将诗保留,只听别人的表现别人的评说,而不让自己在别人的感觉。
是驹子是驽马?
是应该拉出来溜溜,或真正地上场比拼一回,晒一个结果。
否则,老是躲躲在后面放暗枪,那里还有人格的尊严和人生的脸面。
【梧桐坡】57-12卷二大学雪月
“好嘛!两者都可以。”含睇笑吟吟地看着了他们,转着优美的眼睛,又忍不住极好看、极好笑地显露出一个微笑,像是今晚的圆月带满了月晕光鲜的花靥。
她在这刻实在是不克自禁,想忍住结果又忍不住。最终看见他们和她们唇间嘴角挂着些仙人蒸鸡特有的油汁,手指上握着筷子或拿着鸡翅鸡爪啃吃后的油垢的鸡味,月光下石桌上精美的青釉和一堆堆废弃的残骨……所有这些极强极富剌激笑容的画面,最也忍不住的一个感觉。
她此时的笑容充满了神圣的美丽,亦充满了神圣的诱惑。
这美丽,这诱惑,不是美丽就是诱惑,而是诱惑的心看到的是诱惑,美丽的心看到的是美丽。
因为美丽,绝不是诱惑。
只有想入非非的人,缺乏自我遏制的人,抵挡不住美丽对于心灵的冲动的人,才会认为美丽就是诱惑,美丽就是邪恶,美丽就是万恶之首、万恶之源、万恶之恶。
这些人不会知道:
善的心向善,恶的心向恶。
只知道自己的心一心向着堕落,没有阻止,就会显得无限无边的黑恶。
【梧桐坡】57-13卷二大学雪月
“可我只有一张口啊!怎么能说两样的话哩?”她又微妙地一笑,极力忍受住而又控制不住的微笑。“要是他们不怎么反对,我可以先说诗。”
“他们不会反对的,”娟妙先是楞了一愣,马上眼神就在一个明白的闪现。“你先说诗吧!”
她机灵灵地明白,含睇这时还要笑个什么?她机警警地不明白,为何美丽的女孩子总是喜爱笑个逐颜开笑用不缀的妩媚表现自己的一切?
“哪?”含睇这时圆圆地睁了一个明丽眼睛,终于忍了忍口,在月光下布满整脸的笑容。“我的诗,跟你们的不同,如果作得不好或不通,”她的眼睛飘飘忽忽的,像是明月夜里最幽幽的双星在闪烁。“还得请你们原谅。”
“你的诗那有不好的,一定很吸引人啦!”究竟是最好的朋友和同学,清美的了解就比其他人的丰富和深厚。
“你的诗一定一流的,”既然有人开头,娟妙觉得有义务和责任帮她吹上两句,毕竟都是巾帼女流。“我即便没有见过,也感觉得出。”
“你怎么感觉啊?”恭维得太高超了,吹捧得太高妙了,含睇禁不住一问。
过分了总有一份损害。
就因为它超过了恰当的适度。
【梧桐坡】57-14卷二大学雪月
“你的人那么一流嘛!”娟妙却是轻轻地一笑,显得那么自然的不在思考。“诗也一流,所有的一切也都该在一流的。”她知道怎么去化解,就不会有损害,而且效果更好在一种善说的荣耀。
怎么将马脚不可拍到马屁,马屁却可拍到马脚去?
真是不容易啊!
吹捧一个人。吹过头了会导致反感,吹得不足,又要让人皱眉头。因此,吹捧别人成功的人,他肯定能获得某些成功的喜悦。因为这种吹捧也是艺术,是人生中最巧妙的一种播种在别样的劳动,而收获的却是其它的一切所无法比拟的丰硕。
更且,这种丰硕,它有可能是无形的,或是物质,或是精神,惟有有接受的心能辨别。
无需灵慧,无关名誉,只需当时的心境和精神。
只要做到心中有数,不需要辩论的辩证它。
任何辩证的技术,都有多方面的遗漏。哲理最高明的人,总是心中有数胸有成竹的循循善诱。
【梧桐坡】57-15卷二大学雪月
“你也一样嘛!”含睇禁不住她称赞的有点脸热心红,在疑似情敌的人口中,当着情郎的面,听到这样的赞美,实乃是天下最大的不易。
况且,这一种高明的吹捧也令人无法拒绝。达到一流的人,必需具有一流的许多。
她能否定自己,却不能否定别人。她不能将聚在自己身边的人,用一句话就去彻底地否定。毕竟自己不能,并不代表他们也不能。
一流的人,一流的一切。
虽然是那么绝对地不易,万分艰难,很难达到,甚至做梦都想不到。但不能因为自己的谦虚或者不能就将所有的一切杜绝,所有的可能放弃。毕竟她的称赞的,可包括了她自己也包括了她身边所有的人。
于是含睇选择了一个最为正确也最为简单的五个字,给了她一个同样响亮的称赞。自己满意,她也满意,一切听到的人都能满意。
这五个字是啥呢?
就是“你也一样嘛!”
【梧桐坡】57-16卷二大学雪月
“我的诗名嘛!《听雨》。”她吟咏的时刻咬了咬月光下鲜艳的红唇,飘飘然一种漫步云层的感慨。
而她的声音听上去却很飘渺、很飘渺,像在古老、像在远荒、像在绝域、更像在云上的天堂。
正如古律诗某一句所称颂的: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他们此刻所听到的声音,也应是此声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存。
真是令人如痴如醉啊!
诗意般的画境,画意般的诗情。
她的咏声,她的吟音,她的美影,临着皓月,临着星辰,临着月下洁白的云霓,构成天地间某种最独特醉人的风景,令心流连往返的痴情。
她的诗句是什么呢?
“微察花上似霜泪,流得额发听雨身。”
念玖直到那天簌般的美声消失了很久很久之后,才从那一份痴迷的神思中清醒,不自觉地便将她诗中最精华的精华反复地吟诵。
“人生能得这两句,就是付却一生的心血,也值得万分。”心制第一个开言,就已脱尽了繁俗的红尘。
细细品味,慢慢咀嚼。
牵人神思和臆想的诗意诗情、画魂画境。
“就凭这两句,也可以夺魁了。”娟妙笑得很微微,真在内心里的佩服。
“看来今晚吃鸡头鸡屁股鸡爪鸡翅的还应是你哦!”清美却吐了吐鲜红而又灵动的舌头,也不知是挖苦的取笑,还是真心的佩服。
她是真的那么特别:
俏皮、美丽、妩媚。
不经意中,她们和他们已将一切长存,经意之中,却可能所有都不能再次找寻。
【梧桐坡】57-17卷二大学雪月
“我不要哦!”含睇冲着她的话忍不住伸了伸红红的舌头,忽瞥见念玖和心制都瞧着清美的眼睛,忙将已破齿而出,伸到唇外的舌头再收缩,及时改作神秘的一笑。
那一笑,有多少神妙的心情,只有含睇知道。那一笑,有多少没有表露的心情,只有娟妙看见了。
“来了!”含睇刚想言说,还是清美眼尖,就已看见宋妈已捧了一个七色彩釉的大瓷盆出来。
“来嘻,来嘻,好东西来嘻!”宋妈拖长着声音从小门里出来,像是在唱戏的台词上走来。
人生如戏,人生像戏。
又一出好戏即将开场了,此时生存的每一个人不让自己成为主角,就会沦为配角,甚至是一闪而过,仅仅是那么一次跑龙套配乐的插曲。
一般,自己的人生,自己应是主演。社会的舞台,就看你们如何真正地融入角色的表演。
究竟效果如何,或某个扮演者能获得社会大舞台怎样的一个表演的分配,哪得全靠扮演者本人表演的天赋、机遇与所修持的能耐……
【梧桐坡】57-18卷二大学雪月
“宋妈,一块吃!”宋妈刚放下彩釉的大瓷盆想抽身离开时,早已被含睇一把拉住。
“宋妈,别下去!”清美忙着分配桂花藕粉羹的手也早已伸了过来。
“宋妈,一块吃嘛!”这么多人,这么多手,宋妈只有一个人,怎么拒绝得了,应付得住,手中的彩木大盆托早被拿了下去,放在了一边。
而且不知怎么的,她的手里已多了一双筷子,嘴里也多了一块叼着的鸡肉,甚至脸颊上还粘上了一些诱人的藕花汁。
这下宋妈可实在没有办法了哦!终于被他们和她们似俘虏一样留了下来,只得陪着他们,让他们和她们胡折腾了。
对于这些事,你可要明白,男孩和女孩们欲要留人,自然会有许多独特的方式和方法,甚至有些是不怎么讲理的。
你看,宋妈坐在他们的中间,他们这一会有长辈在,都吃得非常地斯文。小辈男女孩,没有长辈在可以乱疯,只要真有个长辈在,就从极粗野变得了很文明,仿佛一下子从旷古的粗野回到了现代有礼仪的生活,而且还为了讨好稳定的长辈,百般的献媚。
“宋妈,这怎么烧的,这么好吃?”
“宋妈,这怎么制的,怎样香甜?”
他们和她们在宋妈面前,一个比一个可爱,一个比一个娇美,也一个比一个显得丰富多彩。
“其实,你们问我也知道哦!”含睇却是那么秀逸地微笑,“你们还停着干什么,吃了再说啊?”她的手上正用碧玉样的汤瓢,舀着桂花香藕羹,在加添在某些人的碗上。这看在圆月清辉的月光下,正是色香味俱全,令每一个可见到中秋月光的人,都心馋得慌慌地要去添上一碗,喝上一口,再那么细看一眼无限美丽的人月两团圆……
(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一回分解,请接下去收看【梧桐坡】第58集卷二大学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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