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门上发呆。大晚上的找谁开锁呢?难道要在门边坐上一夜……
纷扰的念头弄得易楚有些头疼。无亲无故的单身日子对他而言并不算太寂寞。现在他在小学教绘画,工作也并不忙,他本来就很喜欢孩子,对这样的生活也很满意,尤其是带薪寒暑假,日子非常悠闲。现在刚好是暑假,他在家自学电脑绘画,准备以后可以做点商业插图之类的兼职。
钥匙撞击的声音传来,易楚诧异地抬头看去,去而复返的男人从楼道里走了出来,两指拈着一串钥匙摇来晃去,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他看起来对钥匙充满了兴趣,那种闪闪发亮的眼神简直像是看到了感兴趣事物的孩子一样。
“你怎么找到钥匙的?”易楚惊讶地问道。
“追上去让那几个人把钥匙交出来。”法雷尔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钱包呢?”易楚记得钥匙就装在钱包里。
法雷尔笃定地说道:“我从里面拿出了钥匙,然后还给他们了。”
一种浓浓的交流障碍涌上了易楚的心头,这并不是语言的问题,而是逻辑。对方的逻辑和他显然并不是一个国家的,甚至不是一个星球的。
——此刻的易楚并不知道自己某方面来说真相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钥匙总算回来了,钱包里除了钱也没有证件,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大概……是件好事。
易楚接过钥匙,对方依依不舍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微妙。门开了,易楚打开灯找出拖鞋放在法雷尔脚边,一边问道:“我叫易楚,你呢?”
“法雷尔冯克斯。”他一边回答着,一边有样学样地穿上了凉拖,他浑然不觉得拖鞋上印着Q版兔子有什么不对的。
易楚眨了眨眼,原来还是位外国友人,不过他的中文说得真不赖。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两室一厅的格局一个人住还显得略微空荡了,客厅的墙壁上挂着许多油画,大多是些油画写生。
易楚为这位奇怪的客人倒了杯水说了声自便,就去厨房做夜宵了,法雷尔第一次来到人类的住宅,此刻显得有些好奇。他到处东张西望,最后被敞开的画室吸引了。
达达狄拉星人热爱艺术,各种意义上的艺术,法雷尔也不例外,不过比起绘画,他更偏爱音乐,比如地球的小提琴。
热爱艺术的浪漫的达达狄拉星人——这是母星同类的自称。
无时无刻不想着毁灭世界的反社会疯子——这是其他星球的生物对他们的看法。
绝大部分时候,如果硬要将它们的行为以艺术来阐释,那么暴力美学将是个恰当的词语。
热爱热武器研究;对征服宇宙和毁灭世界充满了兴趣;相互炫耀自己最新的武器发明——这可能导致一场不可逆转的生死之战。对这个种族来说,不能任性妄为地度过一生远比死亡来得可怕。
哪怕是一个最纯良的达达狄拉星人一生中至少也有二十八次想要毁灭这个星球的念头。
对法雷尔来说,平均一天二十八次。
法雷尔蹲在画架前,画架上还未完成的画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幅静物写生。
“这东西看起来可以吃。”法雷尔对智脑说。
【是的,这是水果。不过并不作为主食来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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