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一直是,只能说‘抱歉’或‘不好意思’,‘对不起’相对来说太重了。我们族人一直都很傲气,我们从不觉得自己会对不起谁。”
“我也希望你不再说对不起。”
“不会时间太久的,我会抓紧时间赶路,最多三年就回来了。”
三年,要多少天?我怎么独自一人度过这些时光!
“可能一年多就回来了,你可以住在那维族人一家子那里,他们一定会招待你。对于我的情况,你就如实说好了。”
“行。你不用太着急赶路,别累坏了身子。”
“好。”
“指南针带了没有?”
“带了。”
“多带几个,防止弄丢。”
“好。”
阿依努儿递给我一个哨子:“吹这个,声音从小到大是召唤马,马嚼子和马鞍子在壁炉上放着;声音由大到小是金雕,你不用怕它,我驯服它好多年了。”
我接过哨子,原来声音的变化还有讲究,以前我从未听出来。
“我……走了。”阿依努儿环顾了一下山洞。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眼泪又突然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们紧紧相拥,在眼泪中寻找对方的嘴唇。“不哭……”阿依努儿依旧这么说。
他还是走了。
走了
就这样走了。
我坐在床上,呆呆地坐着。我对自己说,不要去送他,因为离别一次就已经痛苦极了,不要再尝试第二次告别。
然而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跌跌撞撞地跑到山洞口,探出头去看他下山的背影。眼泪一直在流,我今生今世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
我的脚步轻轻的,阿依努儿没有发现我。但他走了几步,就留恋地回头张望一下。我终于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眼前一片朦胧……
就这样,开始等吧。
我想,如果在城市,爱上一个男人,一定会面临痛苦的出柜、坦白、与父母的斗争,还好,我不用面临这些。我的阿Q精神真是……
目前是四月三十号,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我记下了日期,准备长久地记录下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突然很怀念睡在旁边的那头猪,甚至怀念他细弱的鼾声。我常常做阿依努儿意外死亡的恶梦,然后在尖叫中醒来,发现自己大汗淋漓。
池水又逐渐地涨满了。我真的,不想再去看池底一眼。
我常常在夜里望着旁边空着的地方发呆,失眠,想一直睡下去,直到他回来。如果不回来,就永远睡下去。回过神来的时候,半个枕头已经湿了。
常常望着壁炉发愣。我第一次在山洞里住下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似乎觉得,阿依努儿正蹲在壁炉前面,拿着火钳捅着那炉火。炉火一晃一晃的,映衬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常常抱紧了阿依努儿给我的披肩,任眼泪打湿它。
常常感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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