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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

顾惜朝不理会心不甘情不愿让开路的女子径直离开金戈，走出金戈大门，顾惜朝回头看了一眼，拔地而起的写字楼耸入天际，就像戚少商的辟天！顾惜朝慢慢笑了，转身离开。

落日余晖，物影西斜，顾惜朝背对日头，瘦削的影子在他脚下拉长，应在他面前的地上。顾惜朝一直看着前面所以没有注意，背后，辉煌的写字楼那浓黑尖锐的影子，向着他缓缓压去。

如许辉煌，如许压迫。

☆、第六章

第六章

“好，我和你去。”

终于得到肯定的回答，戚少商那一晚睡得特别安稳。

次日，同样守时的他们谁也没迟到。三声礼貌有度的敲门声，戚少商知道是顾惜朝来了。

食指一动，戚少商按下桌上的红外开门按钮，已经耐不住这缓慢的速度，起身便往目光锁定的大门而去。

才一见面，戚少商忍不住“嘿嘿”笑了，顾惜朝穿着黑色毛呢修身大衣，白色修型的薄羊绒衫，质地温软的围巾，戚少商多次领略到顾惜朝的优异出色，只是在照顾自己这方面，顾惜朝实在难以及格。

但今天，他很想说一句“有进步，知道注意保暖了。”

不待他开口，顾惜朝先拿出了见面礼，白色的优质塑料袋里平整放着的是一件熟悉的大衣，伸手一递，“一直忘记还给你，欠你一声谢谢。”

这件大衣是戚少商匆匆忙忙下瑞士航班赶回辟天研究部时穿着的，也是戚少商在顾惜朝趴在办公室睡着的时候为他披上的。为顾惜朝披着这件大衣时，他略显苍白的倦容映在黑色的大衣里，睡颜干净至极毫无防范，记忆却深埋在一片悲伤的梦里。

那一天的那一刻戚少商静静看着，一看便是良久，久到最后竟然忍不住，忍不住去碰触比想象中更冰凉更丰润的唇。

他吻了他。

是小心翼翼地吻着，描摹他唇瓣的形状，体会他无意中宣之于口的悲伤。明知他还在噩梦中，却期待时光静止他不要醒来，就这样吻着他，就这样直到永远。

这样疯狂的念头，长时间都无法释怀，离开顾惜朝唇的时候，戚少商勉强还能保持清醒，但无法忽视那一瞬间从心底跳出的矜动。

眼眸微微一抬，那个他想一直吻着的人，现在就站在眼前，戚少商不禁脱口问，“你记不记得？”

“我记得什么？”顾惜朝反问的眼神是一片澄净，他觉得确实应该记得什么，但是想不起来。

该庆幸还是该失落，戚少商眼神微微一变，转身已换了张笑脸，“没什么，来看看，那儿是你的新办公桌。”

话题转换之快和戚少商明显有所保留的躲闪，顾惜朝表情一冷，心也沉了沉，随意瞧了眼芝华士新款的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