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计了半响,就挑了这么个破地方?”单司渺显然不满于二人藏身的秸秆堆,一来太远,看不清远处的动作,二来太脏,弄的他浑身发痒。
“我能找着这么个地儿就不错了,再说你不是眼睛好使么。”
“……”
“不信你看那儿。”孟筠庭见他不信,指了指不远处的麦田堆中,只见那里面松松散散放了些腌菜的缸子,里头,似乎还有些动静。
“哎,死胖子,你往边上去点儿,挤死老子了。”
“哎哟,别动别动。”
“我靠,谁踩我?!”
“……”单司渺若无其事的转回头来,看了眼憋着笑的孟筠庭,忽然觉得这秸秆堆中,也不算很糟。
“哎?等等,我钱袋里的钱怎么没了?”
“什么钱?不对…我的也没了…”
“他妈的,是哪个孙子,敢在爷爷头上动土!说,是不是你个死胖子干的!”
“呸,放你娘的狗屁,老,老子的钱袋也不见了!!”
隔壁似乎闹腾的更厉害了,这头孟筠庭这么一听,忽地想起了刚刚单司渺掏出的那些银子来,轻轻捅了捅一旁的单司渺,悄声问:“你干的?”
单司渺依旧不答,只偏了偏头掩饰嘴边上的弧度。孟筠庭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小子还挺装。
五年前,二人得了那本无相诀,本打算一同练来试试。但说来也怪,那秘籍虽洋洒万字,但通篇文字记载详多,心法路数千奇百怪,不仅看来拗口,练起来更是怪异的很。孟筠庭不过试了三天,便觉得腹中内力如岩浆一般翻滚,烧得五脏六腑钻心的疼,若不是停的及时,怕是要把小命给丢了。单司渺虽没出现这些症状,但奇怪的是,他原本仅有的一点内力随着修炼时间慢慢流逝,直到归于虚无。
江湖中,就算三岁小儿也尚知,招式易变,唯心法要专,哪有如此跳脱的练法。何况内功之法在于日积月累,又哪有越练越少的道理。
孟筠庭觉得这玩意邪乎,想劝他放弃,可他倒是个犟脾气,认定了那东西是个稀罕玩意儿,反而越加的痴迷于书中的武学。秘籍冗拗复杂,内容繁多,他就从第一页先挑简单的练。呼吸,归纳,身形,步法,光这些就来来回回练了三年多。剩下的两年,都跟着孟筠庭东奔西跑,赚钱果腹,说实话,连孟筠庭也不清楚他练成了几重。
若说成效,大概只有单司渺自己最清楚。孟筠庭只是隐隐觉得,这小子五感似乎越来越灵敏,动作也越来越快,几乎过目不忘,学什么会什么,招式信手拈来。就说刚刚偷银两的那几下子,是之前从那天山派上偷瞧来的,好像叫什么百鬼迷踪步,看着也是邪乎,真跟神出鬼没似的,有时候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这次对手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还不出现,他不会放这胡不归的鸽子吧?”孟筠庭被闷得有些难受,用袖子擦了擦从脖颈间流下去的汗珠,不耐的问。
谁知话才出口,便被单司渺一把捂住了嘴,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只见一把长刀擦身而过,直直地捅入了离他们不远处的腌菜缸内,本还有些闹腾的地儿,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刀的主人缓步而来,拔出了那被掷进缸部的长刀,只见那刀身漆黑,看似与寻常的刀剑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奇怪的是,那刀身上分明挂着血,却不见滴落。单司渺眯着眼仔细瞧去,竟瞧见那血正被慢慢地吸进刀身,而那原本漆黑的刀身,也似乎被血所染,开始变的鲜红,直至将血液全部吸尽,片刻才又恢复了原样。
单司渺心中微诧,之前也见过他出手,不过那刀每每一拔出,对面便是三招内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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