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均城每日早出晚归,自赵绪斌元宵节那天正式入住起,他们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却神奇地再没碰过面,像是生活在交错的空间。这与赵绪斌原本的设想差了十万八千里,让他重又萌生了碍于涂闹的面子暂且割舍下的撬墙角念头,再不济像上部戏一样混一个剧组也行,所以他三不五时地拿着接到的剧本,看到适合的角色就鼓动涂闹去试镜。次数多了,搞得涂闹被经纪人骂不务正业,放言一年内不再替她接剧,闹了个适得其反的结局。
乍暖还寒的时节,天气忽冷忽热,仿佛只是一夜之间,一觉醒来,庭院中玉兰树的枯枝条上盛开出一朵朵繁密硕大的白玉兰花,清香四溢。赵绪斌下了车,睡眼朦胧地仰头观望了一会儿,以前中学教学楼前就有两棵高大挺拔的白玉兰树,课间在走廊上往下看,美不胜收,还有那个人。
悄悄开门关门脱鞋,昨夜受邀出席某颁奖典礼,结束时已近午夜,又因为碰见难得露面的大人物,相谈甚欢的情况下就择日不如撞日地去了酒店吃夜宵,吃完又有人提议去桑拿按摩,所以应酬完开车回来的路上路灯已近灭了,天渐亮。他怕吵醒熟睡中的阮均城尽量蹑手蹑脚,把钥匙放进托盘里,刚转身,看见只穿了件单衣的阮均城盘坐在沙发上,拉了窗帘的室内光线并不明朗,只有液晶电视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阮均城的头发似乎比之前又长长了,软趴趴地搭在脑壳上,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佳,也许因为熬夜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的,赵绪斌走过去,没忍住用手在对方本就乱糟糟的头发上又划拉了几下,“怎么不睡觉?还穿这么少。”
对于赵绪斌的骚扰,阮均城没有什么反应,迟迟才答了一句:“不怎么困,睡多了,有点热。”
手从头顶无意间掠过额头,滚烫的触感让赵绪斌撩开刘海又反复用掌心手背试了几次,最后语气严厉地下定论道:“你在发烧!”
阮均城像是没有听到,依然稳如泰山地坐着,赵绪斌气汹汹地拔了电视插头,走进卧室取了外套扔到沙发上,阮均城抬起头,拧着眉说:“我吃了药。”
“去医院。”赵绪斌很生气,可这怒火他也不知道该向谁发,语气硬邦邦地问:“要我背你还是抱你?”
“我自己走。”阮均城无视蹲在沙发前的赵绪斌,站起身道,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像是在寻找一线生机似地说:“其实睡一觉就好了,又不是大毛病,就是伤风……”
赵绪斌固执地望着阮均城,随后“哐”地一声甩上门,“随便你!”
阮均城在床上躺了一上午,头晕喉咙痛浑身发烫,还伴随着咳嗽,奄奄一息得好像久病垂危的人。感冒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以为吃点消炎药感冒药会有所好转,哪知越来越严重,昨天请了假在家躺了一天,依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也许早上该听赵绪斌的话去趟医院,照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阮均城穿了简单的外套牛仔,戴上一顶绒线帽子,昏昏沉沉地下了楼,想着开不了车得去马路上拦出租,刚一推开公寓的玻璃门,就看到停在玉兰树下的奥迪,以及车旁蹲着的赵绪斌,地上一圈的烟头。
到了医院,赵绪斌摘下墨镜,阮均城才发现对方双眼通红。他不敢问赵绪斌是不是哭过,只是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楼上楼下地排队挂号、就诊、拿药,吊完两小时的盐水,从医院回来已经下午四点,期间赵绪斌一直陪同在阮均城左右,尽管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最后关了机才得以耳根清净。
阮均城被安顿上床,他转动着眼珠望着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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