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一片的欢呼雀跃,从辉却觉得有哪里的不对劲。
一匹快马从后方赶来,小兵急急忙忙,脸上满是泪痕。
他是负责雪翎安全的小兵,往日里总是看着军师为将军出谋划策,打了一场场的胜仗,对于军师的崇拜都印在了骨子里了,现下他满脸的泪水,一勒缰绳,整个人直接从马上跌了下来,跌跌撞撞对从辉道:“将军!军师!去了!!!”
他的声音在周围的一片欢呼声之中并不大,但是在从辉的耳中却如同一个惊天大雷,胜利的喜悦在这一次抽离他的身体,他翻身上马,向着大本营而去。
但是再快的汗血宝马,都赶不及一个人生命逝去的速度,待到从辉赶到雪翎的营帐前的时候,见到的只有林太医满脸的悲戚。
“节哀。”这位太医大人这样道,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词可以说出口。
屋内没有其他的人了,前方战场胜利的消息似乎完全没有感染到后方的大本营,因为军师的离开,不少人都缄默不语,低着头一脸的悲伤。
跟着将军回来的将士们也同样的沉默不语,这一场战争如果没有军师,不会这么快结束,现在战争赢了,军师连庆功宴都来不及庆祝,就走了,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从辉靠近他的时候,手却还是颤抖着的。
那个人就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还带着笑容,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明明身在后方,但是却清楚明白一切的细节。那双好看勾人的眼睛已经永远的闭上了,脸色苍白,唇近乎没有血色。
他已经受到可以看到脸上的颧骨了,只要伸手一摸,就知道衣服之中空荡荡的,真真正正的皮包骨,能熬到今天才油尽灯枯,也是一种能力。
从辉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人与他一般,如同最耀眼的星辰一般忽然在他的眼前闪耀,殿试那天像是他生命之中最为灿烂的一刻;而后的相处,这个人就如同潺潺的流水一般,慢慢的流淌入他的心中,在他毫无知觉的时候,彻底的占据了他的心。然后在他对他越来越在乎,下定了决定这场战争胜利之后,无论后果如何都要说清楚的情况下,悄然撒手人寰。
心像是碎成了一块块,随着这个人的消失冷了下去。
从辉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他的身上还有淡淡的温度,从辉眼眶一热,十几年的人生,大丈夫不落一滴泪,在此刻却没有办法再忍耐。
他伸手,将已经离开了人世的人环在了怀中,泪水落下,打湿了他的衣襟。
许久,人们才看到他们的将军从营帐之中走出来。
他还是那般的从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似乎又有哪里不同了。
“拔营,班师回朝。”他的声音低沉,如果仔细听的话,有些嘶哑。
明明是胜利,但是军营之中的气氛,却不复之前热烈,沉闷的厉害。
从辉大将军,一辈子立下无数赫赫战功,老年甚至战死沙场,为国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的一生未娶,据说是因为爱人在战场之上死亡,他的后半生都在缅怀对方之中渡过,守卫国家,也是因为,这个国家是他的爱人,用生命换来的。
雪翎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谁给的他脸,用爱人来称呼我的。”
小狐狸缠在雪翎的脖子上,打了个哈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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