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埃尔从巫师界回来之前,他会这样想不奇怪,因为那时候他们之间远没有现在坦诚,出于某些说是经验也好直觉也好的原因,他经常会怀疑诺埃尔是否是在撒谎,可是自诺埃尔这一次回来以后,在这样双方都清楚对方态度非常坦诚的情况下,他如果会这样想,那就很奇怪了。
所以他不赞同将案子接下来的事情全部都交给纽约警局。
他会跑到诺埃尔的房间来,是因为对方在审讯完以后所说的不喜欢面对那种罪犯,这让他有那么一点的忧心诺埃尔的心理状况问题,但是在门外听到对话以后,那种担忧就自然而然地放大。如果说之前的担忧还属于不那么明显,现在的担忧就明显得让人能发现怪异之处了。
假设他没有发现这一点怪异,接下来他就会建议诺埃尔最好去做一次测试,而假如他这么建议了,鉴于诺埃尔这一次回来以后的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信任的状态,这就会导致他们之间的坦诚阶段迅速结束,重新开始不信任的情况,并且可能比一开始的那种不信任还要糟糕。
一旦设想到这样的后果,再联系到他会来到诺埃尔房间门口的直接原因,很容易能得出这起案子远没有那么简单,他的担忧出于诺埃尔审讯之后的解释,而诺埃尔会有这样的解释,是因为他从模仿犯的身上得到了令他反感的线索。那两个更加幕后的犯人的目的要更加深入,计划更加缜密。
“我没那么说。”诺埃尔摇头否认了自己觉得他们什么都不用做的说法,作为探员,面对一起案子什么都不做袖手旁观,这也太不符合职业道德了。
他只是觉得亨利可以发现大部分的线索,而自己被指名也完全仅仅是顺带,他们又不负责这起案子,只是认为案子在警探与法医们手里的情况不需要太过担心罢了,并且接下来也就只剩下从那个模仿犯嘴里问出来另外的两个犯人,晚上像是要连夜探讨案情一样地敲开自己的门没有那么必需。
不过在瑞德阐述完他的推测以后,诺埃尔就不那么认为了。
有人在试图激化他与BAU之间的矛盾,这显然不是一起普通的主导者与被主导者犯下凶案或者主导者有什么种类的妄想症的案子。
“他们不仅仅是认识我,”黑发绿眸的少年皱起眉,“或者说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不单单是了解我,还了解你们。”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计划,肯定不可能只是在纽约警局的法医办公室见了自己一面,他们得知道自己和BAU之间过往的那种微妙关系,还得知道自己有多重视BAU,以及确定自己会去审讯本特利,甚至于要做到引导瑞德跑来自己房间这种事情,他们还必须得确定瑞德拥有这样能引起怀疑担心的敏锐感。
寄送心脏的指名就只是一个引子而已,换一个角度来想,如果他们直接指名诺埃尔,纽约警局就还得从不知道多少个重名的人里面筛选,可指名阿黛拉的友人,指向就非常明确了。
但要说能对他们了解到这种程度的人,就很难去推理,这已经不仅仅是了解的程度,简直已经是可怕了。首先,做这一切仅仅是为了离间自己跟BAU,有什么好处?其次,如果他们真的只是为了离间,那这种事情就根本不用等到现在,在他回到巫师界之前,要做到这件事显然比现在要容易得多,又是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来?
“一般来说,会想要离间的犯人,要么是心理变态,要么离间成功对他有着极大的好处,或者二者皆有。”棕发的博士摸上自己的下巴,顺着思路开始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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