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自己上辈子死的时候……也全是血。
戚烈摸了摸他的脸,心疼地吻在他眉心,朝保镖挥挥手,让人赶紧把陶宏放带走。
那边童家叔叔正在慢条斯理地洗手。
他身上的气场压得整间屋子气氛沉凝,保镖们大气都不敢喘。
童景曜拿着瓶包装精美的纯净水往自家叔叔手上倒水,保镖捧着一只圆口大玻璃缸在底下接着,浓重的血水看得人心慌,屋子里的血腥味儿令人胃里翻腾。另有一个保镖递上香皂,冲洗一遍之后玻璃缸的水满了,后头马上有人捧了新的过来接应。
童景曜把消毒液挤在自己手里,替自家叔叔仔仔细细**手指,仿佛在打理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直到那双修长好看的手又变得干干净净,一点儿瑕疵都没有,这才拿毛巾包着,小心翼翼地擦干。
做完这些之后,屋里的气氛好像才变得轻松起来。
戚烈牵着林郁蔼站起来道:“童叔叔,既然事儿已经办完了,我和郁蔼就不留了,您请便。”
童景曜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递过去放到自家叔叔的唇缝间。
童叔叔用刚才挖过人眼睛的那两根手指夹住烟,缓缓吐出烟雾,笑道:“不陪我一起吃午饭?”
“改天吧。”戚烈说。
童叔叔瞟了一眼林郁蔼,又朝戚烈说:“哦——急着哄美人,行吧,我就不当恶人讨你们嫌了,景曜,咱们走。”
他们一行人先出了门,戚烈和林郁蔼走在后面。
回了秀水山庄之后,林郁蔼没吃午饭,勉勉强强吃了一点儿水果。
戚烈内疚得不行,半下午的时候陪他一起睡午觉,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大掌按在林郁蔼背后,由上至下轻轻摩挲着安抚他,不停亲吻他的额头,鼻子,脸颊,嘴唇。
林郁蔼在戚烈的吻里昏昏沉沉睡着了。
下午再醒来精神才好了点儿,只是还是吃不下东西。
等到了晚上,林郁蔼发起了高烧。
他做了噩梦。
梦里他身处战场之中,天空的颜色昏暗猩红,他孤身一人站在荒原上,周围浮尸遍野,尸体腐烂的恶臭和血腥味吸入肺里,令他几欲作呕,耳朵里是恶鬼冤魂凄厉的哭喊声,自己手里的长剑上滴着血,身上的长袍几乎被鲜血全部浸染,袍脚湿沉,红到发黑的血滴落,渗入泥土里。
阿烈——!
林郁蔼嘶喊。
他的声音在原野上回荡,无人回应。
阿烈!
他再喊一声。
回答他的只有空寂的风声。
画面一转,林郁蔼发现自己正站在雕梁画栋的房子里,天空依然黑压压一片,那房子的木门、窗棱、桌椅、柜子、地面仿佛历经了千年之久,处处腐朽,他看见另一个自己身穿红的灼眼的长袍,倒在黑色的血泊里。
“不——!”
林郁蔼猛地睁眼,大口大口呼吸。
“宝贝,宝贝,看着我,”戚烈捧着林郁蔼的脸,紧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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