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相处。
她们之间将来会发展到那一步,陶陶自己都不知道,她也不想费这个脑子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感情的事儿变数太多太大,不是能未雨绸缪的东西。
想远了,拉回来说现在,总之出来之前陶陶做梦也想不到三爷是这样接地气的人,虽然他在府里弄了块地儿,跟个农夫一样耕种,陶陶却觉得这种行为是作秀,专门做了样子给皇上看的,用以证明他并无争位之心。
不管是谁,只要做上金殿上那把至高无上的龙椅,就会变得异常敏感,也会格外多疑,哪怕夫妻父子之间也会生嫌隙。
而皇上之所以喜欢别人称他万岁,就是因为没有一个皇上在活着的时候,会相信自己连一百岁都活不了,事实上,就历史而言,能活到五十以上的皇上都没几个,活到七八十的就更少了,过百根本不可能,一万岁纯粹是自己蒙自己呢。
不管怎么说,只要在位的皇上对所有人都有深深的戒心,哪怕儿子也得知道避嫌,而无数历史事实告诉陶陶,越是韬光隐晦,看上去不可能的人,往往野心最大,心机最深。
三爷所有的行动,都让陶陶认定,这个看上去淡泊名利的秦王殿下,对皇位只怕势在必得,所以,陶陶跟三爷接触的时候,虽近却不亲,就是因为陶陶觉得他的心机城府太深,有些莫名的惧怕跟戒心。
这是人下意思回避风险的反应,但这一趟南下却让陶陶对秦王有极大的改观,也亲了许多,而且,三爷对她并没有严加管束,出了京反倒跟变了个人似的,对她沿途做买卖的事儿,不仅未说什么,还特意派了潘铎帮她。
潘铎本来就是南边人,又极能干,人头也熟,还没到地儿呢,陶陶带来的陶器就卖了个精光,还签了一大摞订单,均付了定钱,潘铎还异常胆大的把陶陶的订单书信夹在了三爷的加急奏折中,叫人送回了京城。
对于潘铎这样的胆大包天的行为,陶陶一开始还有些怕,偷偷观望了两天三爷的脸色,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才放了心。
不过,三爷的好脾气一到了南边就没了,船一泊,就匆匆上岸,回来的时候脸色更是难看,陶陶见这情形,也格外乖巧,不再到处瞎逛,也就子萱这位大小姐玩疯了,只要船一停,就跑没影了,哪怕陶陶不去她也得去,后来到了织造府住下之后,更是连人影都逮不着了,反倒是陶陶不怎么出去,便出去也不会逛太晚,三爷回来的时候必能看见她。
陶陶端了茶盘子进来,见三爷正来回踱步,脸色难看之极,这几天几乎一回来就如此,她已经见怪不怪了,陶陶把手里的茶盘子放到炕桌上,端起茶碗,递到他手边。
三爷脸色略缓了缓,接过喝了一口,就放到了桌案上。
陶陶忍不住道:“您就是再生气也不能不吃不喝啊,您不总跟我说,身子是自己的吗,当保养才是,一生气就耽搁饮食,吃亏的可是您自己的身子,若是病了什么事都干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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