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别忘了,当初我们两个达成的条件,你去参加大选,我就放过云锦书跟他那个儿子,否则我现在就能派人去解决掉他。”
“呵,父亲您真是老了,我什么时候说不参加大选了?当初我答应你的只是去参加,可是能不能当上这个与我有什么关系?放心,月底选举那天我一定会到场,你也别自己打自己的脸,这么大岁数了要是还出尔反尔就太难看了。”
“你耍我?”韩仲天阴沉的抿住了嘴角。
韩江笑着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一段音频,“这是我们达成条件的时候你说过的话,用不用我再放一遍给你听?记得你说过的话,如果你敢去伤害云锦书,我就敢立刻把你的老底全都送去政治局。”
“父亲,这是你逼我的,你不给我留退路我也不会给你留情面,你要不就选择杀了我,要不就别打云锦书的主意,否则,最多大家一起鱼死网破,我一点也不在乎。”
韩江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强势和决绝,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可以算的上低沉,但是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目光灼灼坚毅的仿佛最坚硬的岩石,不见不催,绝不退缩。
韩仲天被骇到了,想他纵横官场几十年,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的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儿子,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对自己恭敬隐忍的孩子了,仿佛一根线被轻轻的触碰了,一旦逾越了它,韩江也会是最凶残狠辣的猛兽。
韩仲天久久没有说话,脸色青白一片,韩江冷着脸对他行了个礼,头也不回的走上了楼梯。
他知道韩仲天不能把他怎么样,因为自己是他继续享受着高官厚禄的唯一筹码,如果他死了,老头子一把年纪后继无人,最终也只是落败的下场。
即使这时候再找个女人生个孩子,从头开始培养,等到真正成人也要再过十八年,到时候他更是日落西山无力回天。
他的确是在赌,拿自己的生命来赌,如果自己不够强大,又有什么资格保护他爱的人?
回到房间之后没一会儿,楼下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摔门声,意味着韩仲天已经走了。
韩江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脑袋已经疼得厉害,说起来真是奇怪,自从外面开始下雨,他受伤的脑袋就开始钻心的疼,像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要从脑袋深处钻出来一般,让他有些恍惚。
“韩江,今天剧组拍戏的时候有一个江湖骗子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看见谁都要算一卦,还拉住我就说我的面向不吉利。”
“哦?呵,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注定一生情路坎坷,阳寿太短,把我气个够呛。”
“好了好了,你也说他是骗子了不是?你瞧,我是火命,你是水命,咱俩天生一对,怎么会坎坷?”
谁在说话?到底谁在说话?
韩江的耳边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一串对话,顿时脑袋激烈的疼了几下,好像在下一秒就要活活炸开。
他捂住太阳穴,撑着卧室的橱子深吸了几口气,眼前的一片片黑暗才渐渐消失了,他惊愕的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色,和汗津津的额头,不明白为什么受伤之后过了这么久还会出现幻觉。
刚才说话的那个声音……是锦书吧?他在跟谁说话?
如果他嘴里那个“韩江”就是自己,那为什么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就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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