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颜倦怠地想着,侧过头,碎发扫过脸颊,亦抬不起手去拂。周青陵代劳,“连尾巴都没光泽了,看来你是真惹到那家伙。”谢颜本就浓淡合宜勾勒如画的面容此刻看上去更加不真实,这无处可逃的金笼之下一只手掌便能托起他脸颊,亦能扼紧他咽喉,谢颜只觉无谓。呆滞地任由周青陵动作。
对方分开他双腿,不知是故意抑或戏谑,流连抚摸新烙上去的痕迹,“很痛吧?叫出来没有?”谢颜连眨眼都慢了半拍,缓缓将涣散视线集中到他身上时对方已失了兴趣,怜惜地亲吻那处:“是我疏忽,他们怎么会让你有机会叫呢。”
谢颜抬头看金笼顶端,精雕细琢刻在眼中一如烙印疼痛,他无需看清,那都是别人的兴趣。而他一直憧憬的苍穹,或者也只是这雕梁画栋监牢的画皮。
周青陵拿出一套工具,若不是熟知秦苍流言出必行,谢颜真要以为这只是普通画具。浓密的长睫在眼睑下方投射一片宁静阴影,他不再言语,连一丝外露的神情都不再有。有时真想回到幼时,他偷看秦苍流作画。亲王殿下素喜奢华,人间作画,用真金者少,云母金银,甚至是铜粉也就罢了。他却要这富贵繁华衬得起一只金鹰。然而无论打金泥金都工序繁琐,秦苍流自然早早没了耐心。那时他烦躁还会撇嘴,摔东西泄愤。
谢颜反而觉得可爱。
那喜怒形于色天真未褪的秦苍流,恐怕再也不会见到了。
人间工艺,有些名字极好听。若是如雨金淅淅沥沥,自然泛起涟漪,引得池中鱼子金摇首摆尾,最终却风消雨散,收尽余寒,人间唤作冷金。
秦苍流握着他手蘸着金箔研成的细泥描绘日出时一捧火,绚烂得为彼此懵懂无言中彼此吸引的面庞投射一道暖光。
可惜戛然而止,日光太懂得有始有终,那朵火烧云的心事便也只得无疾而终,炼化后静待被一成不变蓝天同化为苍白。
先细细描绘,才是施针。周青陵手艺极好,第一针几乎感觉不到,只是重重叠叠千枚针眼,天罗地网压在心头,任是双腿再僵,也要发抖。
心底却是不怕的,早知如此,有何可惧。
周青陵再看向他时眼神有些复杂,“真不怕我趁机做点什么?”谢颜对此的回答只是闭上了双眼,像是打定主意不再开口,亦或无力多言。
周青陵的目光骤然深邃,一针针鼓点般密集落下,最终另一边印记也成形。虽然额头已渗出一层冷汗,谢颜却依然安静。只偶尔睁开眼,不知看向天空中的什么地方。见他喉头微动,周青陵有时会暂停施针,似在奖励他想说话的欲望。
谢颜选择沉默地忍耐下来。
临走前周青陵又将一颗珠子放入他体内,圆润且不带刺,几乎是立刻化开,从内至外漾起一阵催人欲眠的舒适。然而谢颜浑身僵直,终于有了情绪,却是身体自发的恐惧。那只猫连忙抱住他,“这只是疗伤用的……我也没想到有这种情况。”他苦笑一声,“我会告诉那头禽兽你喉咙受伤,要慢慢痊愈。”看着谢颜渐渐安定下来,不禁叹息一声,还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心底有些异样,终究只能化作无奈,“……他不会为此找你麻烦的,想不说,就不说吧。”
谢颜眨眨眼,算作点头,在笼子里寻了一个相对舒适的位置,蜷缩起来,不再看他。连昔日能做他后盾的毛茸茸大尾巴,此刻也黯淡得令人揪心。
周青陵只有尽己所能减少他的痛楚,离开时步履声不似来时轻快。他皱眉看着笼门,竟有些不愿亲手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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