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七不复在咸安宫的洒脱不羁,进了承乾宫,老实多了,对着南墙长炕主位上坐着的两位爷纳头一拜,工工整整立在一旁,不多言,只等着问话。
“坐吧,也不是外人,拘着干什么?”
慕非白一笑,命太监搬了把黄花梨百寿纹圈椅,秦小七没客气,当即坐下颔首致意,“多谢大人。”
“听说你戏唱得不错,什么时候也让我和慕哥见识见识?”
慕非白还未开口,一旁的淳嫔插了一句。
慕非白要见秦小七,碰巧长春宫淳嫔张勉之过来找慕非白下围棋,于是就坐在承乾宫里跟着凑热闹。两下里一打量,这位不受宠的秦公子,个头儿还挺高,长相俊朗,就是皮肤比起时下流行的白面公子,黑了点,穿着也不起眼,布衣长衫,尤其脚上那双靴,旧的不成样子,也不知道女帝的一时兴起,到底是瞧上他哪一点?
“回大人话,草民从小喜欢看戏,有时候跟着哼哼几句,乐呵乐呵,要论在台上真唱,那算是不入流的,污了大人们的耳朵,草民罪过可就大了。.....宫里不是有乐坊吗?大人们想听什么,还不都是信手拈来嘛.......”
宫里尽是耳报神,了不得!他这几天干了什么,人家知道,连他平日的喜好都挖得一清二楚。秦小七张嘴为自己辩解,他嗓门也大,说话呱嗒呱嗒还带着有些刺耳的沙哑,张勉之听着不舒服,打消了给他个下马威的念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秦小七不过是个还没承宠就已经失宠的男人,叫他非要上杆子计较,也太跌价了。
“听说你还在咸安宫聚众赌钱,可有这事儿?”慕非白仍旧和颜悦色。
秦小七嘿嘿两声,“其实不能说那是赌,大人既然知道草民和几个公公一块儿玩骰子,也该知道草民即便赢了大家的银钱,也没自己留着,最后不都还回去了嘛,真的,草民一个铜板都没拿他们的,就是觉得日子过着没劲儿,才把大家伙儿凑在一起猜一下色子的大小而已。”
“......有意思么?.....”张勉之不屑,一副“你们到底有多无聊才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情。”的表情。
秦小七暗笑,世家公子哥儿,哪里知道这些乐趣,哪里知道赌场上开出的友谊之花,那可是相当坚固和鲜艳的。对了,论起鲜艳,眼前头这什么淳嫔大人,倒当得起这个词。张淳嫔瞧着年轻,大概还不到二十吧,长得俊美非凡,紫金冠束发,穿织金百蝶狐腋箭袖袍,腰束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浑身上下都亮闪闪的,太衬他了。秦小七之前就听大周小周在耳边叨叨,京城的四公子,论美貌,张勉之首当其冲,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他从前不能感悟,此时此刻方才明白,美艳妖娆这样的词用在一个男人身上,居然一点儿也不违和。
而右手这位病怏怏的贤妃大人,和淳嫔刚好相反,他只戴了网巾,着一袭鸦青四合如意云暗纹锦袍,倒看着丰神如玉,温和儒雅,据说慕非白是京城四公子中最具状元之才的男人,可惜还没来得及考取功名,就被风流女帝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纳入裙下,甘为后宫之臣。
秦小七装作不经意地打量,一边暗暗猜度,一边梳理这两天在咸安宫听来的传闻。大周小周曾提过,原本这拨男人里头最受宠的人是淳嫔张勉之,据说张公子当年颇为自负,小小年纪主动跑去公主府毛遂自荐,朝云公主欣然接受,张勉之爬上绣床没两天,梅若英就因他的缘故打发了后院乌泱泱的一大拨男宠,即使后来有了慕非白,张勉之在梅若英跟前仍然能排第一。
事情急转直下是在两年前,梅若英和前太子夺嫡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有一晚梅若英临盆,生三殿下梅衡的当口儿,前太子得了消息,派刺客瞅准时机入潜邸行刺,梅若英虽有防备,却仍然棋错一着,眼看抵不住高手攻势猛烈,关键时刻,慕非白冲过去用身体挡住了刺客致命的一剑,救了母子二人性命,从那以后,慕非白虽然大伤元气,但在梅若英心里的地位,便不日而语了。
贤妃淳嫔在打量秦小七的同时,秦小七也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两个男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同情:真是可惜了了!多有出息的爷们儿,姑娘们心中的万人迷非君不嫁的国朝相公们就这么困在紫禁城了。
三个男人各怀心事,慕非白的小厮慕月亲自上来添茶,慕非白示意他给秦小七端一杯,慕月看秦小七悠然自得,心里就来气,想趁其不备趁机泼他一身热茶,刚走到秦小七跟前,不知怎的,手一抖,滚烫的碧螺春打翻,洒了自己一身不说,婉约的青花瓷茶杯掉到地上,碎了个稀巴烂。
“哎小哥儿怎么这么不小心呐!”秦小七故作惊讶,很热情地拿起旁边的巾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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