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没有穿!」狂犬反过来指摘他。
小乔无奈的说:「我是因为没衣服穿……」换洗衣物就带那一套,跟狂犬借了洗衣粉,可洗好的衣服没那么快晾干,他现在连内裤也没得穿……苦恼的不止这个,他的手机在逃跑中遗失,笔电也摔坏了,此时可说是与外界完全失去联系,并且被困在狂犬的狗窝里。
虽已有心理准备,可看来,他还是太小瞧黑街了。
狂犬勉为其难的套上四角裤,吵闹着要跟他一起睡,小乔很想请对方更改用词,他的「跟我睡觉」这说法好难让人不联想到奇怪的方向。
「一直嚷着睡觉、睡觉,你真的失眠吗?」时间刚过中午,小乔一点睡意都没有。
「靠近你就好想睡耶。」狂犬咧嘴笑着,伸手搂他。
「但我还不想睡。」小乔往另一个方向闪避,却还是被逮住,狂犬抓着他的手腕,强硬地将他扯进怀里。
粗糙的手掌贴着皮肤,小乔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触感不对,狂犬手心湿热的液体不像是水……「狂犬。」他拉开对方的手,「你受伤了?」「有吗?」狂犬摊开左手,他掌心里满是擦伤,接近手腕处的皮肉翻开,血珠一滴滴的渗出。
「对耶,难怪好痛。」他若无其事地咬掉掀起的皮,舔自己的血,似乎已经很习惯受伤。
他光看就觉得痛,小乔无法理解狂犬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回想起来,这应该是狂犬抓住排水管时所受的伤,虽说有一部分是自找的,但危急时刻狂犬仍没有丢下他,应该感谢对方。
「手给我,帮你上个药。」小乔从公文包里拿出个小急救组,里头有绷带、纱布、OK绷、碘酒及一片人工皮。
狂犬歪歪脑袋,迟疑地将受伤的左手伸到他面前。「要收钱吗?」「为什么要?」「医生都要收钱。」狂犬说。「而且很贵。」小乔笑了笑,「但我不是医生。」「也是呴……」抽来几张卫生纸垫在下方,小乔一手托着狂犬的手掌,一手拿着碘酒,以牙齿咬开瓶盖,将暗褐色的药水一股脑地淋在伤处。
「嘶!」狂犬痛得龇牙咧嘴,却没有抽回手臂。
盖上两层纱布,小乔熟练而仔细的缠上绷带。「你一直都叫『狂犬』?原本的名字呢?」没有本名,无法替他投保呀,这人太需要医疗和意外险了。
「应该吧,我不记得自己原来的名字。」狂犬抓抓脑袋,「小时候家里太穷,每生一个孩子都是负担,哪有心思给我们取名。」他眯着眼,回忆起过去。
「那时候债主天天来敲门,早上敲、晚上敲,不停的敲敲敲!还不出钱,我们这些小孩会被打、妈妈和姊姊会被强暴,随时要准备搬家躲债,不敢睡、也睡不着。」他的神情恍惚,嘴角的笑容诡异扭曲,「有一天,我终于受不了了……」又是个难以入眠的黑夜,好不容易熬到天色转亮,儿时的狂犬掀开单薄被单走到客厅,赫然发现父母在窗前上吊自杀,未留下只字词组给他门。
他望着双亲冰冷的脚尖发愣,脑里一片空白,当那群永不餍足的债主再度敲响他家门板,再也无法忍耐的狂犬愤而拿起厨房的菜刀,往那些人身上一阵乱砍,而后抛下屋里的一切逃到黑街。
但催命似的敲门声,仍持续在他脑中回绕,至今无法摆脱。
「在黑街战战兢兢的过活,摸黑爬滚咬紧牙根,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小乔凝视狂犬略带憔悴的面容,这人脸庞细小的战绩与眼角抹不去的疲惫形成刺目对比,让他胸腔阵阵的抽痛。
混乱的、扭曲的、苦苦挣扎的,这世界的不堪入目投射在黑街的人们身上。疯狂的并非这条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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