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为首,分多人控制,且地位修为都不能低。不是谁都能有资格得以维持鬼帝之物的。这样多的人,甘心俯首,甘心称臣。
央错注视了片刻,尝试着伸手去按照眼中所见的来勾勒。阵法这东西很古怪,你看得见,闭上眼就觉得从未见过。每一根线条每一处纹路,就在那,可未修习或修习不到家的,怎么也画不出来。上古的每一套阵法都是环环相扣,独一无二的。母神倾囊相授,自是顶尖的玩意。
他意料之中的,看见神力不可阻挡的溃散,冷静收了手。浮上半空,双手在胸前划出一片浓稠的混沌色。这阵法吸取地阴之气,那么自然这地阴之气就是上好的,诱其显出全貌的饵食了。自高往下探,连绵数里的带子林似被依次点亮的商铺。混沌飞过去,一处亮,两处,三处……汇聚成一个无比复杂的模样。此乃虚阵。虚阵里藏着本阵,本阵里包裹着地阴。只有毁去虚阵才能逼出本阵,只有找到了本阵,才能放出聚集的地阴之气。
黑色的湛卢呼啸着往下刺去,央错也辩不出来阵眼在哪,猜测着位置掐着点。可是那藏在暗地里跟了一路的人是不会眼睁睁看他动手的。“乒”一声,他眼神动了动,突然往左踏出一步,侧身,只见原地骤然现出一的黑袍人来,一言不发便动手。底下的湛卢亦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弯刀架住。
“保护大殿下!”
数十位黑袍人无声无息聚列而出,手持弯刀,看不清面容看不见生气。那刀如冥界锁链,劈头而来,借着出其不意瞬间伤了诸多天将。乍起的混战很快成了混乱,央错修为算勉强,耳侧金铁之声急促如雷。天将反击之势渐起,央错一剑格开一人,正欲划出原身,耳侧却忽闻一声声响,那密集的弯刀顿了下来,眨眼散入丛林消失不见。
远处青衣忽闪,一张俊朗的脸看不清楚。
央错阻止下欲追的天将,四顾已被打乱的阵法后,抬眼看了那将将破晓的地方。一片滚红,烫的人心头忧虑。那里,还关着一个人。
离镜被叫上天有两个月多一点了,凡俗里差不多该入秋了。天上旨意下来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为何归令始终要让他在这鬼族里做个名不副实的鬼君。他在一场破碎的感情里醉了很久,但他清醒的也很快。他的族众寻回了鬼族的帝脉,为了掩护他们等了数万年的殿下,他离镜就得在天宫配合着,误导着,安静着,等到事情瞒不住或者那鬼王准备好了。
他有点后悔,近年来未曾好好打量那鬼厉。初入鬼族,那几十岁的年龄,在自个眼里,连说声孩子都嫌小,容貌虽佳却是一身遮不住的漠然。后来扬名出去,除去手腕能力,居然还有绝色之称。他只以为是修为仙身之故未作他想。后来已心生忌惮,只冷眼旁观鬼王教与长老席的争斗,甚至默许了长老席私下勾结凶兽族群意图暗算。岂料别人的暗棋埋得更深更快,或者说,归令明面放纵暗地护得却滴水不漏。
他不信,这其中,没有自个那个老早就被锁入东皇钟的父君的授意和设计。
隽永秀美的鬼君歪着身子躺在天牢的床榻上,心头无比平静,想着还好自己喜欢的司音是个女孩子,他可不想成为一个断袖。断袖啊,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的心思比谁都狠,比谁都深。折颜是,鬼厉是,夜华是,擎苍也是。都不是省油的灯。他的爹或许能是个好情人,却不是个好父亲,拿自个的儿子给旁人做踏脚石,真真是不带犹豫的。
可是,这鬼帝血脉如今是要做什么呢?他既然与那天族太子在一块了,要布那聚地阴做什么呢?即便最初入鬼族是他不知晓,如今神身已成,他又如何会不知道鬼族瞒着天族行事,必定有所图谋。阵法聚拢地阴之气,还牵扯上了神魂之力,势必是要惊动天族的。聚气可言修炼,那吸取三魂之一的幽精,是为了谁呢?
离镜被酒泡久了的脑子不是很喜欢想东想西。他觉得困了,就睡了。待到醒了,兴许就会换个人在这了。在这个局里,他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天族多是聪明人,鬼君的实力究竟剩下多少,主管的三殿下总会查清楚的。
人间此刻是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布谷鸟叫的很急,催着庄稼人。
阔地饱满,男耕女织,似世外桃源,遍地黄金也难换。往集市上,数十位行走人间的修真弟子正意气风发的走着。极高的树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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