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次到林红家的经历,大茂多少有些心有余悸,颤悠悠地问俞静说:“你爸妈不会把我赶出来吧!”
“不会的!跟我来吧!”
大茂在楼梯口迟疑:“要不要买点礼物什么的,我们就这样空手去不好吧?”
俞静拉着大茂的手往楼上牵引,轻柔地说:“没事,你集训回来时,带一些东西去孝敬就行了!”
大茂尾随在俞静的后面上了二楼。其实俞静心里也紧张,有生以来第一次把男朋友带回家,心中肯定会有些忐忑,她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正在客厅看报纸的俞文起身走到门口,确定是女儿后才扭动弹子锁栓。俞静在大学里一直孤傲自放,在家里却显得很有教养,人没有进门就甜甜地把父母都喊了。
俞文的老化镜戴的很邪乎,不用地时候就扣在脑门上,他看到女儿这个时候回来,拿着报纸指了指墙上的挂钟,边转身边用责怪的口吻说:“几点了,一直都和你说,女孩子晚上不要一个人走!”
“两个人!”俞静今天还真轻松不起来,小心地说:“爸,我把大茂带来玩一下!”
俞文有些惊愕,猛然转身,若有所思地反问:“就是你说的那个……”
俞静一脸羞涩,点点头走进了屋里,回应说:“是的,爸爸!”
大茂也豁出去了,认为是男人总要面对这一天,他腼腆地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叫到:“伯父好!伯母好!”
既然是女儿喜欢的人,老俞文也定下眼来瞅了瞅这位未来的女婿。
大茂被看得心里发虚,俞静也轻松不起来,陪男朋友来家里,好像是一次升级考试,她直溜溜地盯着父亲,很担心看到他脸上出现讨厌的表情。
或许是女儿家在此时特意摆出架子,母亲郝丽只是似笑非笑地站在厨房门口,什么话都没有说。这样的僵持还不到一分钟,可大茂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最后还是俞文这个一家之主做出一个表示,他用手示意大茂在沙发就坐。
俞静没法揣测父母的想法,她用手捅了一捅拘谨地站在一处迟疑的大茂,说了声:“坐吧!”
大茂轻微地点点头,然后拖沉重的步履向沙发走去。
俞家的客厅不大,靠墙的小园桌简直是一件艺术品,桌面上四个晶莹剔透的茶杯依附在自动热水瓶旁边,两条藤椅左右相拥。最惹眼的是那张黑色真皮转角沙发和摆在它对过食品柜上的彩电。大茂为如此整洁错落的居家陈设大感其慨。他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下,心里一直在打鼓,上次在林红家的阴影又蒙上了心头。
年纪大人关心的事都很实际,第一个问题就是能否在南京工作,其实这些事俞静早就和他们说过了,俞文只是想证实一下而已。
老人家不怀疑大茂的能力,更相信女儿的眼力,几经交流,两位大人脸上也轻松了起来。郝丽终于上来沏茶招待大茂,嘴上不停地嘀咕说:“要来么早一点通知,非要这么晚?”
俞静解释说:“他明天要随队去外地集训,很长时间才能回来,所以这么晚了还急着来看你们!”
郝丽一直在注意大茂,看他身体壮实,很有男人味,又是女儿四年的同学,是好是坏女儿自有分寸,到这个点,她也开始和大茂客套起来,说:“这晚了,都没有东西招待你们。”
大茂和俞静异口同声地说:“不用,大学里毕业会餐才吃完。”
大茂看到他们和蔼可亲的表露,心里总算平静了一些,也敢在客厅走动,悬挂在墙壁上他们全家福照片让大茂有些惊叹,他二老生养了两个女儿都是这样的美丽。
俞静走到里间去问母亲,说:“还顺眼吗?”
郝丽对女儿的急促不是很喜欢,她不想评价,毫无表情地回话到:“问父亲去!”
她又走到父亲旁边,因为大茂坐在另一头沙发上,不好问,用手捅了捅,父亲知道女儿的用意,对他们两个人说:“婚姻不是儿戏,你们要考虑周全,都要承担得起责任。”
这些话好像是对俞静说的,其实是说给大茂听的。这几句话,说的非常到位,字字有力,大茂站起来很庄重地说了五个字:“伯父,我一定!”
俞文和他们也没有过多的话可以讲,眼睛转向电视机,对俞静说:“你们自己玩吧!我要看的电视剧快开始了!”
初次把男朋友带回家,俞静难免也会有些紧张,听到父母最终没有反对,提吊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她对父母说:“那我们回去了,明天一早大茂就要出发!”
俞静从小就乖巧,俞文没有怀疑她先前对大茂的标榜,他健壮、有学识、又得到部队领导的赏识,非常符合当时社会择偶标准,所以他没有提出异议。
从这屋里出来,就等于父母过了关,门口刚一合上,兴奋不已的大茂就急切地展开双臂把俞静搂入怀中一阵热吻。俞静若有所思地问:“你是不是感觉,得到我太容易了?”
大茂挽着她的腰,边走边说:“我如果感觉太容易了,我会这么激动吗?我受尽了林红父母数落,看到你父母如此和蔼可亲,我感到很欣慰,我会非常敬重他们!”
两个人行走在马路边上,俞静含情脉脉地依偎在大茂身上,脸上表露了少有的妩媚,轻柔地说:“以后不要欺负我,其实我很脆弱,父母从来没有打过我,话说重一点,我都会难过好几天。”
看到她如此娇柔,大茂再次把搂在怀里,告慰她说:“我会疼你的!”
马路上有出租车驶过来,大茂招手停下,俞静却站着不想动,她说:“大茂,我不去了,明天一早去送你!”
大茂很扫兴,说:“不是说好了吗?”
俞静一脸为难的样,说:“我这样去,我爸妈肯定要说我,还是明天一大早去送你比较好。”
大茂接近于哀求的口吻说:“我这些天心烦,希望你能多陪我。只要你去,我不做违背你意愿的事不就得了!”
俞静总觉得不妥,战战兢兢地跟大茂到训练营,和大茂说:“我们关系发展的太快,我真的有点接受不了,茂,你要给我一点时间!”
大茂激情已过,对她说:“你就在我房间睡,我到训练场休息室将就一夜。”
俞静有些歉意,身子贴在大茂怀里,说:“茂!不生气好吗?”
大茂虽然情绪低落,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对她说:“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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