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这时,她仍不敢睁眼。
她缩起来。
她被吓坏了。
她听见他的喉咙里传来震动的呜呜声,很低、很凶,像在恐吓着什么。
她把脸藏进他的怀里。
小白托着夏兔站起来。以免抱不稳,他两手的手臂在她屁股后打个了结,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身体。
……
直到被他抱着回到卧室,她才终于睁开了眼。
“老鼠好可怕……”夏兔带着哭腔:“小白,它为什么不怕人啊?”
“它是瞎子。”他稳稳地放她到公主床上,把手臂抽了出来。
这个小白做起来无比自然的动作,让惊魂未定的夏兔再次受到了惊吓。
他的手是从她的头那里、维持之前的姿势,完整地“抽出来的”。
他的手,形状诡异。两只胳膊在腕处拧成一个结,仿佛那是两根绳子。
……
八岁,夏兔遇到一只瞎眼老鼠,她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因为,那是一种她超出固有认知的生命体。它在长久以往处于弱势的状态下,忽然有一天对她发动了攻击。
这对她来说是最可怕的,她丝毫没有做好迎战的准备,而它已经不动声色地离得这么近。
☆、第9章出门
“要……我帮你解开吗?”夏兔愣愣地盯着他的手。
小白摇摇头。他一甩胳膊,就把手恢复了原状。
眼前的他还是之前懒懒散散、白胖柔软的模样。她屏着一口气,伸手捏了捏他的身体。
——很软。
用柔若无骨来形容不够贴切,因为不是“像没有骨头”,是真的“捏不到骨头”。正常人的身体,怎么可能被随意折叠到那种程度?
“小白有练过缩骨功吗?”夏兔呐呐地问。
他没有应声,大概是不知道那个词的意思。
夏兔也不会解释,她知道的东西也少得很。缩骨功……练完能把骨头缩起来,像人们开合雨伞那样的?她其实不太懂。
“嘶——”
跪到地板的擦伤刚才不疼,这会儿躺在床上放松了,痛感一下子变得强烈起来。
夏兔抱着膝盖直抽气,捂紧紧的一点都不敢放松。
——破皮了,一整圈碰着都痛!!
她知道现在自己得处理伤口,但她不太清楚要怎么处理,也不知道药在哪。
“小白,抱我去客厅好不好?我想跟妈妈打电话。”
小孩子受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妈妈在哪里。妈妈能保护自己,妈妈总是知道要怎么做;好像找妈妈哭一哭,伤口就会自己长好。
他乖乖地把身体凑过来。
她勾住他的脖子,正面扑了上去。
“咚……”小白被夏兔带着摔到床上。
伤口被压了个正着,她疼得嗷嗷叫,二次创伤啊……
对小白而言夏兔太重了,所以他只好学之前那样手臂打个结,再将她“拎”起来。
在客厅打了三通电话,第四通才被接起来。
钟情说了句“在开会”,就把电话挂了。
夏兔等过十五分钟,又打了一个。爸爸家在太远,过来要很久,而且没那么那么严重,她只是想问问家里处理伤口的药在哪里。
要这次妈妈还在开会,没有接她电话,她就不准备打了。
钟情接了。
“妈妈,我跳皮筋摔倒了,家里有药吗?”夏兔加快语速,尽量缩短讲电话的时间。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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