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个雨天的午后,放在二楼的手机响了、但他未听见铃声。那时他在客厅同样的沙发上写着日记,姊姊刚去世,爸妈回了国正替后续的事奔波,他有些感冒,一边咳嗽一边提笔。
留下的人却毫无资格……那个寒假末尾,他这样写,不敢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姊姊离开后他才若大梦初醒,不停地洗手直到双手脱皮,指末却仍残留着白色大衣的柔软触感。
而一格格的台阶催促着他坠落,反正所有事,都已无可挽回。
也是那时,微弱的门铃声把他唤醒。梦中梦,他似乎被困在一个深沉的梦魇中,没有来自上方明亮的救赎,却有个身影,狼狈地站在大门外的雨中、硬撑着可仍在发抖,那人那么小。
存在的意义,好像就是当下,把强忍着、却止不住哭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抱进门。他想他是被拯救的。牵那只长满厚茧的手、吻那双浊色的眼睛,他喜欢李靖弥隐忍不言的样子,但更爱他笑。
他很少笑。
不是有意为之,不过是没有那么多无忧的时刻。所以他走了,沿着长街到未知的地方。收到简讯了吗?所待的地方是否温暖干燥?风雨正大……
砰!
远处似乎传来什么东西被吹落的巨响,传进思绪的底层。是玄关的花盆、街上商家的招牌、还是来不及移走而被吹倒的机车呢?沈陵玉无力深思,燥热的身体沉重得使他无法移动,伤口很疼。
他恍惚地想到了死亡。也许他会在这里死去,如同柳铭所说的无人察觉。人们会知道他死于感染的高烧,或者疑惑那些伤口从何而来,但不会明白他最后想着的人间。
人间,只是一辆公交车、一段过站的旅途,和一个人小小的脑袋、靠在他身旁……长路漫漫,总是颠簸,肩上的重量却很暖和。
他放不下,因为那人就是他的江湖。
2.
「陵玉。」
雨声莫名得靠近,但落下的却是一只小小的手。沈陵玉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只感觉那只手把某种冰凉柔软的物体放到他额上,小心地调整好位置。
是湿毛巾吧。物体擦过鼻梁时沈陵玉模模糊糊地想着,身体的燥热稍微得到缓解,他想和身旁的人要点水,试了几次、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身体似乎不是他的了,连意识都断断续续。沈陵玉忽然失神,过了许久才想起自己该张开眼睛,但显然,他连这样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不只是高烧,还有连日未进食的虚弱让他动弹不得。水……他挣扎着,却好像被困在一具空壳中,身旁的温度消失,帮他敷上毛巾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本来该没人注意、默默地死去才对。他以为出现的人是自己回光反照的幻觉,如果……如果不是那人又回来,将他吃力地扶起、并把一个杯子倾斜着凑到他唇边。
温水沿着杯缘滑进口中,大部分却从唇角滴落。那人放下杯子,在他后脑垫上枕头,窣窣地起身,大概又去了厨房拿水。
这次对方很快地回来,杯子里装的水、水温依然那样刚好,多了条干毛巾搁在沈陵玉的下巴,半杯水喂了他,剩下的全洒在上头。
沈陵玉想起了什么,思绪在浮沉中终于有了点头绪,只是这点乍现的灵光让他想哭。小弥,他记得他看过那人儿如何照顾同样发烧的李豫宁。
把病人的头垫高、便不必花力气扶着病人。烧开的热水兑上冷水,自己先试过温度后才会拿到床边。老是一脸不情愿,可总能无微不至地照料他的二哥……
那时沈陵玉想帮忙,可还被嫌碍手碍脚。
他知道,他都知道。其实李靖弥也是个温柔的人,用自己的方式在照顾着在乎的对象,他的家、两个哥哥,机车行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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