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柏忱有好的结果。”
“所以……”
“一开始,你的情况是不乐观,不仅是社交障碍,准确来说,是成人孤独症。你用吃来掩饰自己的孤独,你拒绝自己与别人交流,也拒绝别人和你交流。行为刻板重复,拒绝环境的改变。还有……”他顿了一下,“痛觉迟钝。”
我很想让他别再说了,可是我张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如今看来,确实严重。
“你大概觉得我咄咄逼人,但我认为,温吞的治疗过程不适合你。以你近十年的躲避来看,你的毅力是我难以想象的。不过还好,”他话锋一转,“网络给了你一些缓冲,让你的情况不至于太严重。”
凌诚可能是在给互联网打广告。
“还有我要跟你说声抱歉,我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柏忱,也从他那里了解到了更多,这对治疗很有帮助。”
凌医生,你的职业素养呢?
他朝我眨眨眼,“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说了你不是我的病人,我们是朋友,聊聊天啊!”
我竟无言以对!
(二十二)
凌诚和柴嘉莉走了,我看着柏忱,心情很复杂。
柏忱却笑了,“你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看着我了,好久……”
我低下头,有些慌张,原来我真的发生了改变吗?
“阿致,我们去哪个国家结婚呢?”
恩?又开始转移话题?“你说什么?”
柏忱却又进了储物间,拿出了一幅画。
说实话,我对他这个动作是有阴影的。
他手上那幅,是我上次砸得稀巴烂那幅画,没想到他给补好了。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时间,我有点心疼。
他另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我没甩开他。他能对一个胖子这么深情,我是佩服他的。
“你知道我看到这幅画,心里多高兴吗?我想着下次一定要和你拍一张真的。”
画上是两个人,自然是我和他,当年还是美少年的我,和当年还是大学生的他。那是我最初那几年,最熬不住的时候画的,一张假的结婚照,一张在现实中不可能完成的照片。
那个时候我整夜整夜想他,想得难受,只能把这股思念画在纸上。柏忱不知道,我还画了很多张他,只不过都被我收起来了,只有这张一直放在储物间的角落。
我当然是羞耻的,只不过这里没第二个人看到这画,所以我不怕。
我想和柏忱结婚,想得肝都疼了,但我知道,我不能,我背上那几条人命,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柏忱,你忘了你当年对我说的话了吗?”
“当年是我口不择言。我说完那些话,我就后悔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想你可能还生我的气,我就想让你我都冷静几天,没想到后来,我就找不到你了。我本该早点去找你的。阿致,这是我活到现在,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没来找我,我就走了。
(二十三)
我也有过埋怨,要是那个时候柏忱来找我就好了,把颓在家里的我揪出来,把要逃走的我狠狠拍醒。可是这一切都发生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当年最难受那会儿,想过吞安眠药,只不过没舍得。我失去了我的父亲,失去了我的爱人,我觉得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与我有关了。
大概是万念俱灰吧?语文老师要是知道我用对了成语,应该挺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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