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粉衬衫对着像指数函数一样一路飙升的数值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动作幅度一大,满当当的热水撒到手上也顾不得了,他把脸几乎贴在了幕上。
黄老头看了眼覃政,耸肩微微笑了一笑,那双浑浊的眼睛却没有笑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是我们S级的实验员。”
显示屏左下角有个小小的数值,作为平均值,它无论如何也显得太寒酸了一些。
αυX粒子:26.77.
……
哭?哭又有什么办法呢?
杨砚蹲在女人旁边,围着她绕了不知几圈,细细的数了她那保养精细的头发中为数不多的分差,又看了会儿指甲上贴的雪花的棱角,女人的声音还是没有停。
直到太阳高升上头顶,女人才停了声音。
这时候她的嗓子已经哑了。
连哭声也止不住,哭着哭着音慢慢缓了下去,又似乎被哭嗝给噎住了,肩膀一跳,连廊里又响起了沙哑的哭声。
人家说女孩子哭是梨花带雨的,那她就是鬼哭狼嚎了。
女人抬起那张灰白的脸,目光怔怔的在天花板上打了个圈儿,然后像是发条被一拧,她捏着手机挺直了背,抹了把脸,走下楼去。
杨砚站在电梯口看着她。
奇异的事发生了,像是漂浮,虽然他没有动,然而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随着电梯“叮”的一下到达了底楼。
杨砚看着这瞬间跳脱的场景,并没有很意外。
他只是伸手摸了把底楼大厅滑溜溜的玻璃门,皱了皱眉。
女人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目光追随着不知来去的车辆,飘忽不定。
阳光在她身下投下一个阴凉的影子,细长细长像条绳的腰身,小的有个拳头大小的脑袋,整个人就像支削尖了头的铅笔,看起来极其的荒诞不真实。
女人机械似的举起了手,无力招了招,那在十字路口穿梭的出租车眼却尖得很,看见了她小幅度的动作,赶忙加了油上前,唯恐被别人抢了先。
车窗还没有摇下来,女人就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杨砚摸着硬邦邦的车门,幸亏她开的是后车门,乘她动作迟缓的时候,跐溜一下钻进去,这才避免了被出租车带着跑的命运。
女人挨着他坐了,司机转过头问她去哪儿,连问三声,女人似乎才反应过来,然而张了张嘴,又把滚到嘴边的地址咽了下去,随便扯了个偏远的地方。
杨砚在后视镜看了眼司机。
司机是个女人。很老的女人。
这种老并不是说有多大的岁数,而是那永远疲惫的眼神和耷拉的眼皮,给不了人生气。
如果有人见过的话一定不会忘记。
杨砚以前去超市的时候见过相似的眼神,也是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腰间别着呼叫机百无聊赖的站在那里——说百无聊赖也许不够准确,更像是一棵掉光叶子的树,一颗孤零零的石头,只有眼睛能显出一点人的迹象来。
——因为太恶毒了。
她的目光追寻着每一个出现在她视野里的人,那目光厚重的黏稠的黑暗的钉进你的身体里,像集尽世间的诅咒,又像什么都没有。
只有裸/露着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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