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察觉。
何思阳问陈又是从哪一天开始的。
陈又说,“就这两天。”都怪系统,要么一部不给,要么就是给几排,他又是个自制力差,好奇心强的人,不一次性全看了,就觉得不爽。
于是何思阳晚上一夜没睡,而身旁的男人倒是伸展着手脚,呼呼大睡。
他过了一周睁眼到天亮的日子,一无所获。
这回精神萎靡的人换成何思阳了,操心的那个人变成陈又。
俩人谁都不知道,压根就是一个不太美好的误会引起的。
我以为你知道,我也以为自己知道,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冬天一到,日照就短了。
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吃的比猪差,干的比驴多,说的就是陈又的现状。
凄惨又可怜,还看不到头。
他终于能体会到这里的人那种绝望了。
所以说还是应该做一个好人。
被子发了一套新的,很快就又脏了臭了,这样连空气都被污染了的环境之下,就没有干净的可能。
陈又不用收拾床铺,何思阳会顺手给他把被子叠成豆腐块。
非常标准,教导员亲自表扬过的。
往往这时候,教导员都会对陈又投过去一个暧昧的视线,混合着羡慕嫉妒。
有人给暖被窝,还管收拾,多好。
陈又也觉着好,他兄弟似的把手臂搭在何思阳的肩上,往自己那里一勾。
弟弟贤惠的跟老婆一样,也是没谁了。
早上六点,天还没亮,犯人们排队漱口,一口带冰渣子的水进嘴巴里,冻的牙齿打颤,灵魂抖动,瞬间打通奇经八脉,口鼻喷雾,离上天不远了。
“卧槽卧槽卧槽,好冷啊!”
陈又在原地蹦跳,他特地把一个犯人上交的羽绒马甲塞囚服里面了,还是冷。
他那些年过的冬天跟这里一比,都不叫事了。
哗啦的声音落入耳朵里,陈又扭头看,一哥们在随地小便,冻的直打哆嗦,感觉把自己冻坏了。
活该。
何思阳洗完了,见到男人在搓手哈气,他挑了挑眉,“有那么冷吗?”
“把吗字去掉。”陈又吸一口冷气,五脏六腑都凉丝丝的,他不小心碰到何思阳的手,是热的,顿时一阵羡慕,“年轻就是好。”
何思阳说,“我给你点热气。”
陈又一愣,这多不好意思啊,下一刻,他就攥住少年的手,脸先不要了,明年春天再要。
何思阳把另一只手放进裤兜里,等陈又觉得他的那只手不暖和了,又有热乎乎的可以捂。
东子跟老余吸吸鼻子,他们没这待遇,算了,还是左手捂右手吧。
出去时,15号儿房跟隔壁打了个照面,还一同跟在大队伍后面。
陈又扯扯嘴角,他跟何思阳说,“楚天那小子在偷看你。”
何思阳一言不发。
陈又说,“你别搭理他就行了,他要是敢搞事情,我来对付。”
何思阳知道楚天的视线其实是在他旁边的男人身上,这已经是一周内的第五次了。
但他是不会对男人说的。
他还知道,以楚天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所以……
这件事会变的如同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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