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骑得飞快的少年让一切变成了会流动的影像,风从耳边淌过。
回过神来发现浅色裙子多了几块黄色泥浆印,气得直跳脚,锁上房间门她和君浣发起了牢骚,“礼安不会干那种事情,一定是你看错了。”君浣如是说。
经过那个房间窗口,坐在窗台前看书的温礼安让她感觉,也许君浣说得对,怎么看温礼安都是那种被老师们一直信任的好学生,故意把泥浆溅到女孩的裙子上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君浣家后院种了一帘豆角,那是一种蔓藤植物,远远看着像是天然帐篷。
春夏交替的季节,夜晚,她轻轻拨开从架子垂落下来的豆角蔓藤,借着从树叶缝隙渗透进来的星光,抱住那抹修长身影,主动献吻。
她做了惹君浣不高兴的事情怎么都得把他的气吻消。
一定是这晚的星光过于璀璨,导致于她越吻越起劲,导致于她感觉到被自己含住的唇瓣像是那初夏时节的薄荷,清新柔软。
磕上的眼帘被来自于蔓藤外的那声“小鳕”惊醒,为什么君浣会在外面?那她吻的起劲的人是谁。
蔓藤外“小鳕”。
见鬼了,在朝着蔓藤处靠近的脚步声中,拨开豆角蔓藤,身体从蔓藤空隙钻了进去,一脚踩了个空,球一般的随着水草滚到河里去。
再次出现在君浣家里已是两个月之后,安静的少年看她的眼神依然凉淡,这使得她在心里稍微松下了一口气,也许那晚不是他。
不管是不是故意把自行车开得飞快把泥巴溅在她裙子上,不管那个晚上吻错的人是不是他,这些都算是回忆吧,不算太热络也不算太生疏。
室内温度低于十五度,这夜还很长。
闭上眼睛,不再装模作样,把身体缩进那件机车外套里。
第17章仲夏夜(02)
七月中下旬,梁鳕成功拿到拉斯维加斯馆发放到她手上的第二个礼拜工资,比第一个礼拜多了整整二十美元,那二十美元用俱乐部经理的话来说是“压惊费”。
得以那二十美元压惊费梁鳕终于不用再看房东脸色。
温礼安那晚说的“有人死了”并不是诳语,那晚死了两个人,一位刚来斯维加斯馆的调酒师身中两枪当场身亡,而另外一位……
“她死在包厢里。”在拉斯维加斯馆服务了五年的服务生轻描淡写。
死在包厢里的女孩梁鳕和她说过几次话,是当晚被带走十二名新进服务生之一。
本着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心态,拉斯维加斯馆管理层和军方达成默契,不予追究任何责任,谁乘乱逃走,谁偷走名贵的红酒,停电到底是人为破坏还是非人为破坏。
“未成年少女上个周末在拉斯维加馆因为吸食过量毒品猝死”的账也被算在当场死亡的调酒师身上,调酒师的家属拿了俱乐部的赔偿金后离开了天使城。
事情告一段落。
几天后,拉斯维加斯馆解雇了数十名服务生,因为她们在这里呆的时间有点久了,客人们需要新鲜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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