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尸被抬出来的时候好像还没腐烂,看着从单架里露出来的青灰色手背,男尸的年纪似乎不大,不过四十的样子。但我看不大清楚,你知道警察加住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除了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很难在看清什么。
老板在我旁边,一个还颇有几分姿色的农村妇女,她拿着烟拼命想往警察兜里塞,一边宣扬自己的无辜,一边夸赞人民警察的伟大,只可惜,我们伟大的人民警察除了对这个死人感兴趣外,对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诶!你说以后这里会不会闹鬼啊!”
朱坦然在我旁边唯恐天下不乱的凑着热闹。
“要是个女鬼闹一下还有看头,这男鬼嘛!就不必了,你想想看,半夜三更披头散发,一个腿毛还没刮干净的男鬼在你床头站着,真恶心!”
“别瞎说!”红鲤突然瞪了他一眼。钱帅被美人一瞪,大少爷脾气非但没发作,反而一脸陶醉。大校花跟他说话了,光凭这点,就够他在那帮狐朋狗友面前炫耀段日子了。
一大群人还在那儿围观,红鲤看了会就没兴趣了,转身就要回房,好像死个把人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似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觉得这里刚放生凶杀案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上黑漆漆的楼梯可能会害怕,因为她性格孤傲冷僻,本来三人间的客房也只有她一个人睡,想到此,就多事的跟在了她后面,还吹起口哨给我们壮胆。
“住嘴!”
我才开始吹,她上楼梯上到一半的人突然调转头,凶寒着一张脸,用尽她最大的嗓门喝斥我:“吹你个头,有人死了你就那么高兴吗!”
“啊!我……我……”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那死人跟她非亲非故的,她如此激动,也未免太奇怪了吧,“我只是怕你突然回头,发现后面有个人跟着会吓一跳,我没有很高兴,跟在你后面走我能高兴的起来嘛我!”
说完,几步抢在了她前面,进屋关门收拾东西,一边烦躁一边怀疑她更年期提前。
旅馆是不能再住了,教授只好带着我们又另找了一家,刚才的谋杀案搞得我对木板房都有阴影了。之后我在这山里又多待了几天,因为警察说让我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最好别走太远,方便问话,还给我们每个人留了警局的联系方式,以便有任何线索都能联系到他们。
第一天,没事,第二天,当我带着一身的泥土回到旅馆时,朱坦然看见我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下抓住我的手,抓得我很疼,我好不容易才掰开。
“你先放松点,我还欠着你钱呢,把我掐死了你可想好后果,来,坐下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见他状态很不稳定,鼻尖都滴着汗,脸色煞白,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痞子样。
“出事了,钱帅他……他出事了!”朱坦然抱着头低声说,“今早我们两队分开后,我和钱帅以为找了个轻松的活,捡点石头就能回了,等我们装好石头正要往回走,想找点好吃的打打牙祭。于是,我们就在山里头,就是我们刚来时的那家旅馆附近有家饭馆,我们几个一商量,看天色还早,就算死了人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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