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是连绵的树林,田野上是一丘丘收割后的水田,平坦的河水逶迤而去,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水田被镰刀一收而净,禾根整齐,如同年轻人的平头,俊俏潇洒。
天空金黄,大地上的植物也都呈现出金黄的质地,让人想起了梵高的画,绚丽,明亮,过目不忘。
割完稻谷的旱田里,成了鸟雀、田鼠以及孩子们的乐园。
天高云淡,成群的鸟在稻田上空低旋,它们时飞时落,啄食着水田里尚未收净的谷穗。
班鸠、鹌鹑等一些肥大的鸟在稻田里穿梭走动,细细的红脚丫往往让孩子们的弹弓跃跃欲试。
无知的鸟儿们被撵得东飞西窜,但它们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到的,孩子们跑得再快也快不过鸟的翅膀,更多的时候像一场鸟儿与孩子们的比赛。
孩子们时常在荒野、村口玩些小游戏,最常见的就是躲猫猫,也就是捉迷藏。
捉迷藏是童年时不可或缺的一项游戏。也许所有人童年的游戏都是从捉迷藏开始的。
因为这种游戏即可以在室内,也可以在室外,不分场所,不限时间,甚至不分男女老少,人多人少,都无关紧要。因此,放学后,星期天,饭前饭后,甚至早上晚上,只要有空闲时间,就纠集几个小伙伴无所顾忌地玩起来。
玩法分几种,有时一个人藏大家找,有时大家藏一个人找,还可以分成组互相找。玩起来是要有输赢的,多采取体罚的方式,弹脑瓜崩、刮鼻子。
赢者兴高采烈,洋洋得意,旁观者则在一旁手舞足蹈,大声起哄。输者自然是威风扫地。很没面子。
为了保住颜面而又享受游戏的快乐,双方颇需费一番脑筋。藏的要挖空心思,奇思妙想,出人意料;找的要缜密思维,揣摩心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于是热闹开始了:室内的粮仓、衣柜、房梁上、水缸里,室外则草垛里、地窖里、房顶上、大树上,还有鸡架、狗窝、猪圈都可能成为藏身之所,真是无所不到其极。
看着孩子们玩的正高兴,孙刚想起了他小时候玩捉迷藏遇到一件趣事。
那时候也就七八岁。还属于傻大胆,也不知道害怕的年龄。下午放学后,还没到家,就和一帮伙伴们在村口捉迷藏,孙刚趁人没注意,躲到了两个坟包子中间的草窝里。
时间长了,没人找到,他竟在锅里睡着了。后来游戏结束了,伙伴们都回家去了。
吃饭的时候,孙爸孙妈满村的喊啊。找啊,孙妈还找到几个小伙伴家里,挨家挨户的问:“你看见我家刚娃了吗?”
最后还是孙刚自己饿醒了,发现天都黑了。周围一片寂静,慌的赶紧往家跑。
回到家后,看到孙妈眼睛红红的,正在哭,孙刚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就被孙爸拉到一边“噼里啪啦”一顿胖揍。
那时候还小,确实是傻大胆,后来长大了点儿,听过各种鬼故事后,就没再敢往坟包边上凑了。
童年的时候。小孩子们大多淘气的很,疯疯癫癫,无所顾忌,为所欲为。
因此玩起来常常闹得鸡飞狗跳。四邻不安,本人则是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至于蹭破皮肉,刮烂衣服更是家常便饭。为此也常常受到大人的责骂,严重时闯了祸还要挨打。
尽管如此,受游戏本身神秘性和刺激性的诱惑,兴趣仍然不减,便屡教不改起来。弄得大人们也很头疼。
想到这时,孙刚会心一笑。这些事情转眼间已过去将近二十年了。但至今想起来仍记忆犹新,每每回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便由发一种调皮的惬意。
“小刚叔,小刚叔……”孙刚正想的入迷,被一阵阵叫声惊醒,鼻涕娃在远处喊道。
“喊啥啊,熊孩子。”孙刚看这家伙正撅着屁股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小刚叔,烧……烧红薯。”鼻涕娃一说话,鼻孔下就挂着两根“粉条”,随着嘴一撅一撅,就一吸溜一吸溜的。
孙刚凑近一看,这家伙不知道在哪扒的几个红薯,现在正是红薯快要成熟的季节,估计是他们不一定在哪一块地弄的。
“就你一个人?”孙刚奇怪极了,一般这种事都是一大群啊,至少也是三五个啊。
“他……他们……捡柴火去了。”
果不其然,不远处的林子里,山坡上,几个小家伙正撅着屁股哈拉柴火呢。
偷红薯,在农村生活的孩子几乎都干过。
深秋季节,地里的红薯都差不多熟了,孙刚这些馋猫放了学就去转悠——看谁家的红薯地里起大包了,如果谁家地里的红薯秧下面起了大大的土包,嗯,有戏。
于是孙刚和村子里几个小伙伴便会在下午放学后一同前往,观察到四下无人,一个人趴着望风,孙刚记得望风的人选常常是周强,因为在这一群伙伴中,他是最小的。剩下的便猫下腰,开始扒红薯,红薯秧是不能蓐的,偷走了下面的大红薯,红薯秧和小红薯还可以继续长,要是不小心把秧弄掉,明天红薯秧死了,那是准会被大人们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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