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呢,我也不急。”又想起把叶钦从王家带走的池朗,忍不住道,“小白,这位是……?”
池朗闻言主动道:“省物证鉴定中心,池朗,这段时间过来协助小白他们工作。之前在王家的时候没说清楚,冒犯了。”说完和孟建斌握了握手。
孟建斌本来也不是会在意的人,听池朗自报家门,很快也做出了自我介绍。白子峥倒不介意他们两个认识,从车上拿了勘查箱回来,又听池朗道:“小白,我和你一起上去吧。”
白子峥记起他算是这方面的行家,提取痕迹的手法肯定比自己专业,便也没有拒绝,又和池朗一起上了顶楼。白子峥把掉落在地的水果刀装进证物袋里,见池朗已经戴上了手套,小心翼翼地采集了王永军遗留在现场的脚印。
池朗神情专注,夕阳余晖下像是一尊沉默的剪影,白子峥不觉愣了片刻,但很快扭转了自己看向池朗的目光。两个人一起完成了对事发现场的处理,又在单元楼附近的垃圾箱内找到了一个装着染血衣物和染血纱布的帆布书包,上面的血迹已经发黑,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取证结束后特警开始准备收队,被拦在外面的住户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白子峥和孟建斌道了别,之后和池朗一起开车回了局里,路上接到了温馨从医院打来的电话,说王永军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已经不行了,张母虽然经气垫缓冲了一下,但情况也不容乐观,她年纪又在那儿摆着,醒不过来就只能是植物人了。白子峥没说什么,池朗问了一句情况怎么样了,得到回答后摇了摇头,轻声叹道:“两败俱伤啊。”
白子峥一向不擅在这种问题上发表感慨,只跟着应了一声。两个人回到局里时已经过了晚上七点,天早就黑了,下车后池朗主动拿过放在后排的勘验箱道:“这个就交给我吧。”
白子峥一手扶着车门,淡淡道:“这次用我拿什么谢你?”
他的声音在这样的夜色里显得既轻又冷,池朗听他还有心说这种闲话,不觉失笑,觉得王永军和张母的坠楼应该没给他带来太大的冲击,片刻后道:“你容我想想?”
白子峥道:“好。”说完锁上车门,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神情道,“我先回办公室了。”
池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轻松了不少,便也提起箱子朝鉴定中心的方向走去。
白子峥回来后连饭也没顾得上吃,方霖和顾晓辉不在,傅云声却是一直在局里,应该是得到了和案子有关的消息,但还是拦着他多问了一句。白子峥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又说温馨跟着去了医院。现在凶手及其作案动机都已经很清楚了,但麻烦的是王永军在送医途中不治而亡,有关作案过程的描述只能依靠他们警方进行复原,白子峥想着的也是这一点,所以先查看了王永军和张双喜在近期的通话记录。
记录显示两人在这几天的通话的确十分频繁,但多集中在晚十点到深夜这个时段。昨天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王永军主动给张双喜打了一个电话,通话时长二十三分钟零七秒,应该是在商量见面给钱的事情。而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两人又陆续进行了几次通话,但时间都不是很长。张双喜在大约凌晨一点的时候离开了家,当时张母已经睡了,张双喜没有叫醒母亲,而是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东门赴约。四十分钟后他到达了约定的地点,没有看到王永军的身影便再次拨打了电话。王永军假意接通,借此分散了张双喜的注意力,这是一点五十三分的那个电话。之后王永军用沾了乙|醚的纱布从背后捂住了张双喜的口鼻,将他拖到药店后门的角落里实施了杀害。
白子峥想到那块沾满了血迹的纱布和从死者牙缝里发现的白色纱线,觉得王永军应该是把纱布塞进了死者的嘴里,为的是避免他发出声音。张双喜死后王永军从他的嘴里取出了纱布,又拿走了他的手机,试图掩盖他们曾经联系过的事实。凌晨三点二十王永军给叶钦打了最后一通电话,之后就找地方躲藏了起来。最后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假扮快递派送人员袭击了民警,挟持了张母。
推断的过程里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合理之处,时间方面也都对得上。白子峥找出从交通队拿回的监控录像,快速播放后找到王永军离开的背影,时间是在凌晨两点五十七分。白子峥又把录像带倒了回去,仔细辨认后确定王永军是在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到的医院东门,当时他的衣着和帆布包里发现的血衣一致,出来时虽然换了另外一件衣服,但经过面部对比后可以认定是王永军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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