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一乾全身都被制住了,他根本就不是这人的对手,身后的人把他全身各个能活动的关节都压制地十分紧,连挣扎的余地都没留给他。
心里腾起一丝冰凉入骨的寒气,慢慢地顺着全身的血管开始流遍全身,他知道,这种感觉叫极度的恐惧。
他脑子顿了一小会儿就又开始转,看着缓缓合上的大门,还有重新被栓到门上的大狗,不知道这个大钢铁棚子里净藏了些什么鬼东西。
一时间,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这也许是个掏人心挖人肝的窝点。
很快,邵一乾就被扔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囚室里,心跳得太快了,几乎叫他有些喘不上来气。
厂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很像是小时候小女生涂的指甲草的味道,还是混着明矾的指甲草,这味道刁钻地钻进嗓子眼里,叫人受不住有些想吐。
他下意识抬手扶住喉咙,才发现胳膊都软绵绵地没有力气,不对,不只是胳膊,是全身都没有力气!
“邵一乾,是你吗?”
身后有个声音异常耳熟。
邵一乾回头去看,登时血都凉了三分,那囚室的深处还有三两个孩子,都软趴趴地伏在地上,只有一个孩子蜷着胳膊缩在角落的阴影里。
那个孩子扶着墙慢慢站直,一步一拖沓地从黑暗里走出来,脸渐渐开始清晰——
言炎。
言炎走了一步,快到他跟前的时候,终于没了力气,脚下一绊,狠狠摔下来。邵一乾眼疾手快地往下垫了一把,这才叫他避免了磕在地上磕得头破血流的风险。
邵一乾心里一时哭笑不得,这种团圆方式真是别具一格,他把言炎拉过来扶正,叫他靠在自己身上,小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我爸妈他们知道吗?”
言炎摇摇头,看上去脸色有种不祥的惨白,许久都未退净的婴儿肥这会儿都没了,半侧脸的酒窝也变浅了许多。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疲惫,不过神志还算清晰:“你还记得那个阴阳眼吗?你刚走,我回去的时候,被他一麻袋,套晕了。这是个废旧的制药厂,我数过,一共有五个人。”
他说到这里,似乎是冻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往把自己团得更紧凑,歇了会儿接着道:“每天有两个人在这里守夜,另外三个人,一个负责把药运进来,一个负责把做过人体实验的药运出去……哦,就是把药喂给人吃,吃不死人,他们就认为药物过关的那种实验……我听隔壁的大人说的,剩下那个人负责逼你吃药。”
邵一乾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警惕地看了看囚室的栅栏外:“没事的没事的,我带你出去。”
言炎掏出一个大容量注射器,困倦地几乎要闭上眼睛:“你进来的时候,被他们打了一针,你是不是觉得没劲?听说是肌……松药。马上等到中午饭点左右,会有人来灌药,他会把门打开……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邵一乾把那注射器拿到对光的地方看了两眼,那里头的液体是纯血红的,一看就是人血,是谁的也不用问了,一定是言炎从注药点重新把针头扎进血管抽出来的,多少能有些药物成分。
言炎强撑着眼皮,又站起来走到栅栏门的一边,站稳了,指了指另一边,示意邵一乾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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