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炎又比划道:“等一下我。”
说完又飞回了家里,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管邵奶奶抹手用的冻疮膏,递给他说:“你耳朵烂了,再不抹药,该冻下根儿了。”
言炎自己耳朵受伤十分厉害,所以以己度人,觉得别人都应该好好保护耳朵,他养伤那一阵子,着实被折腾不浅,那种冰凉的药水一遍遍往外耳道里灌,一晃就感觉脑浆都跟着晃,稀里哗啦还有声音,罪遭大发了。
邵一乾领他的情,再次偷跑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了一本从刘季文那里收来的二手英语词典。言炎是邵家的叛徒这一点,真算坐实了。
邵一乾接过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那只几乎算废掉的耳朵,眼神里多了种此前从未有过的悲悯,竟然分外柔和。
言炎一愣,不知所措地眨眨眼睛,一时还以为自己眼花。
刘季文亲自教他算数算了两年,这货依旧没什么实质性进展,动不动就在钱上栽跟斗,刘季文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他气成从神经病院里出来的,于是买了一副算盘,和一个真人发音计算器,不会算,会按键会拨珠子也行,再这么三七二十七地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一刀把他结果了。
自此邵一乾养成了一个好习惯,但凡遇上个加减号,就是一加一,都得在计算器上按一遍才放心。他算盘也拨得十分溜,噼里啪啦一顿响,但算盘这东西,一遇到乘除就歇菜。计算器也不是万能的,一遇到带括号的题,按得越对,错得越离谱。
邵一乾抱着计算器和算盘泪流满面地想:“为什么减法去掉括号要变加!次奥!”
有些东西,不是你脚踏实地地去做就会有结果的,但邵一乾不气馁,认认真真地干了尚且没有个结果,不干那更没结果了。
虽然下场都是一样,但差就差在一个问心无愧上了吧。邵一乾想,比起吃力不讨好,他更宁愿相信,那是一种无愧于心。
他十岁的时候,对所有的鸡汤产生了一种天然免疫力,体内浓度最高的抗体所针对的抗原,叫做“天道酬勤”,他不信。
他不信所有披着富丽堂皇的外衣的美好,他只相信自己。
到了第三年,邵一乾手里才算真正有了些富余,他和刘季文一商量,二人合资,在筒子楼下的院子里盘了一个碗大的地界,挂了个牌,“废旧物品回收站”,不给别人后院添砖加瓦了,自己给自己当老板。
刘季文突发奇想要教他学英语,邵一乾夸他神经病:“你指望我把破烂收到国外是不是?”不过嘴上说不学,还是跟着刘季文“orange”、“apple”的鹦鹉学舌了一阵子,知道one、two、three、four。
邵一乾守着一个破烂摊子,守到年底,把自己守成了像刘季文那样抠门的小气鬼——一毛钱的生意也做,一毛钱的价也讨。他在腰间横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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