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圈又红了。
秦芳这会儿已经有点心动了,白厚仁趁热打铁地说:“你看,大家都不容易,你就为了安琪再坚持坚持吧。”
刘姝也说:“是啊,妈,都吃了这么多苦了,再忍一忍吧。”
秦芳点了点头,同意了。刘姝和白厚仁的一颗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回家后,刘姝和柳原讲了这事,柳原说:“哦,那你最近多陪陪你妈。”
刘姝说:“你什么时候也去看看她?还有你爸妈,到现在一次都没去过。”
柳原哦了一声。
两周后,柳原果然带着父母到了医院去看望她。虽然只呆了十几分钟就走了,但刘姝还是很高兴,这是唯一一次她讲完了柳原就立即行动的事情。
至于其他,柳原的执行力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比如婚礼筹备的事情,刘姝很快就发现,柳原的承诺根本是不能作数的,一晃一个月过去了,他什么动作都没有。问到酒店的事情,他总是说自己忙忙忙,明天就去。刘姝想,算了,他工作忙,还是自己弄吧。最后托了一个同学,把酒店的一个能容纳七八桌人的小厅给定了,这才算把婚礼的日期定了下来:2011年5月20日星期六。
让刘姝感到郁闷的是,虽然现在双方家长都已经认可了他们的婚事,而同事和朋友们也已经大致知道了这件事,但他们的关系却依然和原来一样,没有像刘姝想象的,公开在阳光之下。柳原仍然每周六约会她一次,固定流程就是做一次爱,柳原谈几分钟工作,然后呼呼大睡。而且,地点还是在经济型酒店。为此,刘姝抗议过多次,可是柳原始终无动于衷。
刘姝最难以理解的是:无论何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妈妈和儿子总会不时地打电话过来,而每次打电话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在哪里,他永远是回答:“在开会”,或是“在加班。”这一点也让刘姝非常不解。告诉他们她和他在一起有那么难吗?还是说这是件很见不得人的事情?刘姝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既苦闷又酸楚,还有些屈辱。
四月的一个周六,上完了一天的课程,九点钟了,两个人在学校站台等车。
刘姝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和柳原说,讲今天中午她在医院看到妈妈的苦胆都吐出来了,是如何内疚担心,家里的亲戚现在对她还是如何冷落。可是柳原望了望天,说:“刘姝,我今天感冒了,晚上你自己
回家吧。”
刘姝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他感冒和她自己回家有什么关系。从前他们偷情的时候,他或她N次感冒,甚至上吐下泻,从来没有因此影响过约会,可是今天,她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和他说,他居然一句轻描淡写地感冒就把她打发了。
她耐着性子说:“没听你说吗,也没看出来感冒的迹象啊。这样吧,我帮你去买点药,晚上我有事要和你谈呢。”
柳原说:“我说我感冒了你没听懂吗?我今天不想约会了。”
刘姝压了压自己的火气,竭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我听懂了,不过我觉得这不影响我们约会,我不会打扰你的。好吗?”
柳原不耐烦地说:“可是我今天不想约会,晚上我还得回家做作业呢。”
刘姝惊讶地说:“什么作业?”他自从和她在一起后,就八辈子没做过作业。
柳原说:“工作上的作业。”说罢,他就不再理睬刘姝。
刘姝愣住了,她没有再吭声。车子来了,两人上了车,一路上没再说话。柳原先到,直接下了车,刘姝在下一站下了。然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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