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殊等的不耐烦，说：“好不好看嘛。”
贺文聿这才回过神来，轻声说：“好看。”
他说的如此笃定，赵殊便觉得这镯子确实十分衬自己，高举着手臂摇了又摇，心里快活极了。
尝到了甜头，赵殊更是来了兴头，在人家店里翻箱倒柜的，压箱底的一套金丝掐祖母绿头面也被她翻了出来。
“好漂亮啊。”赵殊盯着一支金凤凰步摇惊叹道。
贺文聿识趣地上前替她挽起头发，说：“我替你插上？”
赵殊却摇了摇头，道：“你哪会啊。”
贺文聿不愿放弃，“试试不就会了，你别动，我给你插上。”
赵殊被他逼急了，一边推他一边说：“这步摇跟我衣服不配嘛，我穿的是红衣裳啊。”
贺文聿这才放下步摇，还很可惜似得叹了一声，“刚才在成衣铺子应该换身衣服的。”
赵殊朝她翻了个白眼，刚想开口嘲讽他几句呢，就听见啪嗒一声。
两人一起朝着声源处看去，竟是一个披着大棉袄的少年，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赵殊手上的镯子。
赵殊与贺文聿对视一眼，说：“他，看不见我们？”
贺文聿点了点头。
赵殊再瞧瞧自己手上的镯子，打心里觉得这少年有些可怜。
她憋着笑，轻轻地把镯子从自己手上褪了下来，放在了柜台后头的架子上，这才跟贺文聿两个慢悠悠地朝门外飘去。
等出了首饰店，赵殊和贺文聿面面相觑，没一会儿两个人竟都噗地笑出了声来。
没过多久西市中便流传起首饰有灵的传说，说是粹玉轩的学徒晚上起夜时亲眼看见的，血玉镯子在屋子里飘，飘完了还会自己回货架上去。讲故事的人大都说的有板有眼，只是这传说到底是怎么来的，却没人能说的清楚。
☆、杂耍
到最后赵殊也没挑着件让她满意的衣服。
“其实那件绿色的挺好看的。”她说，“就是不太衬我的皮肤，显得太苍白了。”
贺文聿瞧了一眼赵殊的脸，说：“我觉得，也许不是衣服的问题。”
赵殊眉毛一竖，警告地看着贺文聿。
毫无节气的先帝立马狗腿道：“殊儿你的皮肤这样红润嫩白有光泽，无论什么颜色的料子都只会沦为陪衬的。”
赵殊满意地点点头，高昂着下巴朝街边飘去了。
这几日他二人都游荡在西市里，这儿白天人多又热闹，夜里阳气不散，普通的野鬼不敢来，赵殊向来不喜吵闹，便觉得西市是个安家的好地方。
他两不用睡觉，便也不拘泥于住处，今儿在这间首饰店里打坐一晚上，明儿去那家布庄上挑拣几个时辰，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让贺文聿来说，倒真有几分平常夫妻的感觉。
时候久了赵殊便觉得有些无聊，她撺掇贺文聿道：“我听说离这儿两条街有个叫粉子胡同街的地方，里面全是勾栏青楼，我看你长这么大也没进过这些场所，不如今日我们去那里看看？”
贺文聿冷笑，“你听谁说的？”
赵殊便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几声，说：“大伙儿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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