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能不提防那达拿他当借口开启战端,你很清楚戎月的势力并不稳固,更遑论双生子的禁忌。”
“就为这万分之一的疑虑?这就是你非杀他不可的理由?连他族的皇门内斗都可以成为你的借口?”不能谅解地沉下语音,祁沧骥眼里满是心痛与失望,堂堂大祁皇朝靠的竟是这荒谬至极的杀戮?靠的竟是舍弃它原该庇护的子民?
“我并不奢望你能懂,这其中的取舍从来就不是什么公平正义,皇朝利益才是唯一的圭臬……其实你我再多争辩也无意义,已经……来不及了。”是啊,早来不及了,生命的流逝总是在须臾之间……祁永乐垂下视线,木然地望着爪勾上未干的血渍。
“什么意思?”眼中精芒倏闪,祁沧骥扬眉追问着,然而在他还来不及分辨祁永乐面上的神情涵义,身旁的水色衫影却已是一个踉跄,那般突兀地软身倾倒。
“残雪!”
急忙伸臂揽住残雪坠跌的身子,祁沧骥不明白护在身侧的人儿怎么会在自己眼皮下出事?抱着他虚软的身躯缓缓坐下,才发现触手所及的肌肤竟是冰凉异常,那双润唇与俏脸更已变得苍白似雪。
“怎么了?残雪,哪里不对劲?”强自镇定地开口问着,祁沧骥不是没发现自己声音已是颤抖粗哑得难听,即使再三在心底告诫着自己平心静气才能帮得了他,却仍是压抑不了那颗越跳越慌的心。
“……别慌……是毒。”看着这个曾是可以天塌当被盖的男人如今一脸的惊惶,残雪胸口又是一阵窒闷,只能尽力让自己的唇扬起无谓的笑容让他放心,尽管此刻全身的真气正在迅速的溃散,手足冰冷的近乎失觉,胸腹间却似被把熊熊烈火炙烤着。
“毒?”不能理解地重复着这个字,祁沧骥立即封点残雪的心脉大穴,切向他腕脉的同时也转动已然僵直的颈项检视着,当目光瞥见他右手臂上那抹殷红时随即也对上了前方闪着青芒的爪勾。
“你……用毒?!”不能置信地将视线移向祁永乐,祁沧骥神情显得十分古怪。
“……你……的兵刃竟然淬毒?哈……咳咳,这就是我大祁皇朝的七王爷?”祁沧骥万分狼狈地呛笑着,视线里那模糊的身影不再高大。
“难道就因为凭恃你那所谓的理由,连心都可以纵许着一起堕落吗?所以只要能达到你的目的,就算是用这种令人不齿的卑鄙手段也无妨?哈……父亲大人,如果这样才是正确的,那请告诉我,你过往说的仁道武德,忠孝节义究竟又算什么?是废话还是谎言?告诉我……”
轻轻地将残雪扶向着树干倚坐着,祁沧骥徐徐站起身来,漂亮的黑瞳神采不再,只剩下令人揪心的空茫,“带着这一身污秽奸邪……你怎么还有办法装成谦谦君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怎么还有脸面能高居庙堂侃言国事?还怎么能够自诩为……”
“住口!”饶是祁永乐再隐忍,也已是铁青了一张脸,这个口不择言谴责自己的竟是亲生的儿子,情何以堪……
“我的所作所为轮不到你来评断……就算你是激将也没用,这秘毒来自宫闱大内,至多不过再一个时辰,若不是你中途插手多事,我早将毒送入他的心脉要穴,他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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