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离家,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嫁人了。”
“五年前?”怀信对“五”极为敏感,因为安澜就是五年前去的。“你现在多大了?”
“今天我刚满十九岁。”
“今天是你生日?”
“是的,昨天就是帮中的人为我贺寿才闹得那么晚。本来不想那样的,所以特意把今天空出来安安静静歇一天。”
“我什么都没准备,这可如何是好?”
“没什么的。季少侠,你多大了?”
“我呀,我二十四岁了。”
“看来不能叫你少侠,应该叫你一声‘仁兄’了。”
“你看起来比你实际年龄要小一些,我以为你最多十七八岁。这么说,你十四岁就离家了?”
“是的,我是逃婚出来的。在家的时候结识了江湖上的人,离家后就跟着他们一起混江湖。以前在家时,我就帮着他们做事,我当初敢自己逃出来也是笃定了他们一定会帮我。现在,江湖上的人,除了那些先前就认识我的,都以为我是男子,我还怎么嫁人?况且,我本就是逃出来的,隐姓埋名,哪里还敢成亲?”柳绵拿起小刀,开始削梨。“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柳绵诚挚的眼神让怀信无法拒绝,便将安澜的事告诉了她。柳绵听完,叹息一声,说:“节哀吧。”
“对了,你早上唱的那首歌是从哪里听到的?”
“我小时候在扬州住过一段时间,那首歌江浙一带的人都会唱。”
“你能再唱一遍吗?我好久没听到了。”怀信说完才发现不妥,马上道歉:“是我唐突了,还请公子见谅。”
柳绵朱唇轻启,她的声音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已不如早年嘹亮清脆,略带沙哑的嗓音将本就哀伤的歌谣唱得更加凄凉,柳绵一边唱,一边用刀背敲在桌上打着节拍。怀信静静地听着,悲凉之感裹挟着他和安澜旧日的时光在心底蔓延,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一曲唱罢,柳绵递给怀信一方手帕,说:“嫂夫人一定唱得更好听吧?“
“其实,我已经快记不起她的声音了,我都不记得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她是个很安静的女子,很少说话。有时候,我跟她说笑,她也不回嘴,就那样轻轻笑一下。她笑起来特别好看,像桃花一样。”
柳绵拭去眼角的泪,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怀信听不懂她说什么,只看见她哭,便马上赔礼:“是我不好,让公子跟着伤心。”
“不碍事的。”柳绵摆摆手,“季仁兄,你见过害死嫂夫人的人吗?或者名字?有什么人证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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