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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过得如何。

若不是当年和这个人珠胎暗结,赵小姐的日后便不可能是如今光景。

但坦白说,赵小姐的日子比起许多失婚者过得好太多,但人就是这样,对遗憾总特别的惋惜。

假若Mr.Chevalier当初能多点包容,不那么轻易放手,赵小姐就不必再经几次的坎苛恋情。

当然,我猜不到她心中怎么想的,可她连当年正甜蜜时拍得照片都扔了,大约是很有埋怨。

我问赵宽宜,他母亲是否知道卡片的事?

卡片是转寄来的,赵宽宜只说。

他身体半仰,靠着沙发座,稍长的前发掩住了他眼睛一半。他这次还染金色,但发旋处已有些褪掉,显出丁点黑色。

他似一直望着前方墙壁上的某点。

威廉先生住在Rivières,寄过来的卡片里,还附了一张照片。

我后来看过那中法的混血男人,对方又高又瘦,笑起来的脸上满是皱纹。

不得不说,赵宽宜比较像赵小姐一些。

赵宽宜对父母离婚这件事没有太大感觉,他那时太小。他对生父没有过印象,当然更没有所谓的伤心。

他说,我一直以来都不觉得需要一个父亲。

或者说,他母亲的婚姻,从来不是建立在一个组织美满家庭的目的上。他母亲,恋爱或结婚,从来只为满足个人在爱情上的安全感与独占欲。

我第一次听赵宽宜讲了这许多。

漫漫言谈,好似平常聊话,但字里行间藏抑了情绪。

我想,他母亲三次婚姻失败,于他必然也有一些打击。他心里并非真的是一直以来所表现的无所谓。

后来的赵宽宜再不曾讲过这一些。他比年少时更冷淡,旁观他母亲周旋在几段的情爱里;他漠然理智,他亦谈情说爱,但从不陷入。

但大学的赵宽宜仍是青春疯狂的年纪。

他说着,不停的喝酒。

我看不出他有没有醉。他曾跟我说,和他的同学们拼酒,没有一个人喝得过他。

聊到夜深,赵宽宜的手机响起来。

他英文说得飞快,但语气温柔,我听了一会儿才猜出可能是谁打的。

应该是女朋友。

或者,男朋友?

我不知道他在美国有交往对象,他没有说过。前两日所见的画面跃上心间,等他挂了电话,我不禁问了他。

女朋友?我谨慎的问。

赵宽宜笑。他讲,上过床而已。

他忽然起身上楼,一会儿又下来,掌心对着我摊开,上头躺了两颗药粒。他说,试试,会很开心的。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已经吞了一颗。

门口有动静,邱亦森和那巴西裔男同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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