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不到母亲有一日外遇。她什么都讲了。可知晓是因大阿姨无心透露了蹊跷时,她脸上有那么点恍惚。
母亲气愤时,把赵宽宜说得很坏,连带骂上赵小姐。我该感到不过意,可其实心中一片空白。
母亲在低泣着来龙去脉。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怎么认识的,到听她说,打禅七那次是借口,她和那人一直在一起,直至星期六晚上,两人从山上下来住酒店,竟在大厅和赵宽宜打上照面。
难怪,那天母亲回来,忽然问起赵宽宜——原来是这样。我想到,她拿来送赵小姐的首饰,想到在隔日,赵宽宜在电话里面的静默不言。
我坐在那里听,然而终究坐不住。
抛下母亲,我开车,一直往公路上开,但不知道该到何处才好。最后,我回了市区,行至赵宽宜的公司附近。
远远地,能看到那栋高楼,时候晚了,还有几层楼的灯亮着。我往最上一层望,好似亮了灯,又似没有。
我不确定他还在不在。我停着车,坐在驾驶座内,抽掉了两根烟,便拿手机,拨通赵宽宜的号码。
好一会儿后,赵宽宜接了起来。那一端在闹哄哄地,气氛感觉很热闹,我率先开口:“有空说话吗?”
赵宽宜低应了声,即听那堆声响逐步地远了,他道:“你说吧。”
我问:“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妈的事?”
那头,赵宽宜静默着,过一下道:“你知道了?”
我低声:“对,我知道了,可让我更讶异的,是你真的早知情。”
赵宽宜没说话。
我无暇管顾他在想什么,径自道:“我当初瞒着你妈妈的事,你心里还是记恨对不对?你是要报复回来?也要我妈出轨的事情,到人尽皆知。”
“报复?”赵宽宜开口,微沉声:“程景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续道:“可能你根本也知道了,我妈不是我家的第一个,你和许家的人都熟悉,你哪可能不知道。”
赵宽宜静了一下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喝醉了是不是?”
我呵了声,“我是宁愿喝醉!别装傻,你我心知肚明。你不是看了那份履历吗?难道没有联想了什么?我可不信没有。”
赵宽宜并不作声。
我亦是。刚才徨徨一口气地把话吐干净,一时都空了,不知能讲什么。我想,好在是打电话,要当着面,这样的沉默太难堪。
这场通话,再讲也无意义。是可以结束。我却不想先表示。只不过克制着不要开口,仍然没有忍住。
我受不了的问他:“你也说句话?”
赵宽宜道:“你说的那些,我有一半都不清楚。”
短短的,平铺直述,几乎不能算解释。但我要的不是这样的一句话。我期望他反驳我,期望他是恼怒我。
然而,我感到更失望的是我自己,我还是在怀疑。深深地疲乏堵在了胸口,一再反复,要没完没了的。
我苦笑道:“你知道吗?我却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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